第62章 正版
“什么？！”乔慕嘉猛地跳起来,“什么情况？大牢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白雁姐弟俩同样被这消息惊得煞白。
白雁反应迅速：“大牢在这边！”
她快速往衙差来的方向跑去。
晏凌殊却没有动：“卫渚渊、乔二，你们跟过去看看。”
说完,他径直往城主府走去。
卫渚渊两人二话不说，连忙跟上白雁。
白鸿和那衙差见状却愣住，不知道自己该跟哪边走。
白鸿迟疑了几秒，才咬牙追上晏凌殊。
不到五分钟，晏凌殊两人就来到城主府门口。
这几日过去。
之前被打成废墟的城主府，已经重新修葺，看起来还算完整。
晏凌殊站在门口左右观察了几番,才提枪缓步走上台阶,用枪头轻轻推开城主府大门。
“呼——”
一阵狂风猛地从门内席卷而出,直冲晏凌殊两人面门。
而且这风中，还带着浓郁的药味！
白鸿脸色巨变：“有毒！”
晏凌殊神色微凛，拎着白鸿衣领极速往左侧退了近百米！
同时大势引动天地之力，席卷过来一阵更大的飓风。
用大量的空气将这毒风稀释,直至微量无害，才将其飘洒到天地间。
白鸿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去的飓风,已经被吓得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刚刚离开城主府的时候，里面还好好的。明明前几日，城内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晚就…怎么会这样…”
白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第一次离开昆仑山做任务。
今晚这复杂离奇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
那张还带着稚嫩和青涩的脸庞，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恐慌。
晏凌殊却没空安抚小孩。
他紧盯着城门口半晌,突然问道：“城主府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啊？”白鸿愣了一下,才道,“不是。还有一些单身的官员也住在里面。”
晏凌殊眼帘微垂：“去通知他们家人收尸吧。”
白鸿猛地抬头：“师兄什么意思？！”
晏凌殊没有回答。
又用大势调动天地之力,把城主府里的毒气全部冲刷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往门口走去。
白鸿也在这时反应过来。
城主府里，太安静了！而且是完全没有活物存在的那种死寂！
他脑袋“嗡——”的一下，眼眶立即红了。
“是谁干的？”白鸿快步跟上晏凌殊，气愤得声音都在颤抖，“师兄，是什么人这么恶毒，连无辜的官员都要杀？！”
晏凌殊回眸看他：“里面可能会有危险，你去找你姐吧。”
白鸿眉头紧皱，正义凛然道：“我已经20级了，我可以帮师兄的！”
他眼巴巴地看向晏凌殊。
这神态，比卫渚渊还要热血和冲动。
晏凌殊收回目光：“对方至少是二转，你想死就跟过来吧。”
白鸿：“……”
“二转啊…”他心头的热血立即凉了下来，心底不断打鼓。
最终，他深深咽了咽口水：“那，我在门口等师兄吧。我立即给师门汇报情况，请求增援！”
他话还没说完。
晏凌殊早已进入城主府，没入那无边的黑暗当中。
刚一进来。
晏凌殊就闻到了极其浓郁的药味，这正是“药公子”惯用的下毒手段。
他眼底露出淡淡的嘲讽，身上气势更冷。
那个黑影，真把他当蠢货来耍么？
晏凌殊在城主府转了一圈。
发现府里住着的34位官员，全被毒死，无力回天。
而存放资料的地方，也都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片废墟！
晏凌殊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神情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
卫渚渊也在团队频道发消息：【零枢，天牢里的187名犯人全都毒死了，连10个狱卒和好几窝老鼠也不例外！我们进来的时候也都中了余毒，还好有乔二在，我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里我们仔细勘探过，除了一股非常浓郁的药味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这又是那个黑影干的吗？想要引导我们去查“药公子”？】
晏凌殊也将城主府这边的情况，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先回来吧。】
得到他的指令。
几分钟后，一行五人在城主府齐聚。
白雁一见到晏凌殊，立即“扑通”一声，单膝下跪认错：“师兄，这次是我们管理不力，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亡，请师兄责罚！”
白鸿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下跪认错。
晏凌殊轻轻扫了姐弟俩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们的任务出了纰漏，自己去回任务堂领罚。不必向我认错。”
白雁微微一顿：“师兄教训得是。是我欠缺考虑了。”
她拉着弟弟站起来：“师兄，虽然人已经死了。但他们的口供还有部分物证，我已经通过弟子令牌传回宗门。以您的权限，可以直接去宗门档案库查阅。”
卫渚渊心中一喜：【那太好了！那黑影想要毁尸灭迹，没想到我们还有记录。这下我们可以看看，他到底想要隐藏的什么秘密！】
晏凌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卫渚渊：“？”
还是乔慕嘉阅历丰富：【傻孩子，口供这种东西，有五成可信度，都算他是大圣人。别人转录的口供，里面有一成可信度，那就要烧香拜佛了。就算咱们现实世界，断案也是重物证，轻口供的啊！】
卫渚渊：“……”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晏凌殊看向白雁，目光带了几分逼视：“多谢师妹告知。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城内的守卫会如此松懈？难道前任城主死后，城内竟没有一名可信之人了？”
白雁两人表情陡然一僵。
白鸿茫然地看向姐姐。
白雁轻叹一声，满面愧疚：“是我们的错。其实这两日，我已经有所察觉了。”
“我们没有经验，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不知道怎么安排其他人做事。久而久之，就让他们产生了凡事都依赖我们的心理。他们自然就懒惰了。”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着等到下任城主过来，应该会处理。却没想到，竟然会酿成今日这悲剧。”
白雁说到最后，深深地低下头：“是我太自大了，完全没料到，自己根本不适合这个任务。害得两百多条性命枉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白雁比白鸿也大不了几岁，看起来也是个稚嫩的年轻人。
如今酿成这样的祸事，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能力承受范围。
白鸿也难过地低下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跟着姐姐一起出任务，她也不会选择这个看似安全的任务。”
“而且我来太宁城之后，也没有用心去管理城池，今天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有责任。”
姐弟俩这一番认错，看起来情真意切。
卫渚渊看着他们的表现，心中也十分迟疑。
这白家两姐弟，似乎也不像是内奸。
卫渚渊和乔慕嘉都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看着姐弟俩这愧疚难当的模样，冷声道：“去解决。”
两人身体陡然一僵。
白鸿神情迷茫。
白雁倒是立即反应过来，躬身道：“是！师兄教训得是。这是我们的问题，不应该想着让别人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我们这就去想办法解决，绝对不将麻烦留给别人！”
说罢，她便带着白鸿火急火燎地离开城主府。
卫渚渊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担忧：【零枢，他们没问题吧？现在那个黑影不知道藏在哪里。若是他们被盯上，恐怕凶多吉少。】
晏凌殊拿出弟子令牌：【黑影一日不除，全城都在它的阴影之下。身为昆仑弟子，就算没有本事拯救全城的人，也绝对不能当缩头乌龟。】
卫渚渊顿了顿，茫然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几分锐利：【你说得对。】
他方才得知昆仑山有内奸，得知原来就算是昆仑山，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圣地。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但晏凌殊这句话点醒了他。
不管那些内奸如何。
他们身为昆仑弟子，就应该一往无前！清扫天下所有的污秽！
卫渚渊整个人的气势再度凝炼。
比起刚入游戏时的那个纯真模样，更多一股稳重而锐利的锋芒。
这样明显的蜕变，看得乔慕嘉一愣一愣的。
他偷偷给晏凌殊发私聊：【老大，小卫这模样，是不是要凝聚大势雏形了啊？】
晏凌殊扫了卫渚渊一眼：【早着呢。他只是在走出象牙塔而已。】
卫渚渊之前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了，如今一头扎入这社会的大染缸。
发生变化是正常的。
但想要凝聚大势，卫渚渊还需要在这巨大的染缸中，找到最坚定的那条路才行。
乔慕嘉闻言，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我也没落后多少。】
他眼珠子一转，又在团队频道若无其事道：【那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黑影继续肆虐吗？】
晏凌殊已经找到白雁所说的档案库，开始检索：【那个黑影最少都是二转。如果正面打，他未必能赢。但他想躲，我们没办法找到人。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昆仑城就该派人来了。就是不知道…】
晏凌殊忽然抬头看向窗外的黑暗。
就是不知道，那些暗处的苍蝇能不能抓紧动手。
否则昆仑城来人，他这一招引蛇出洞就要废了。
卫渚渊和乔慕嘉对视一眼，也开始专心帮忙查看口供和物证照片。
三人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翻阅起白雁两人提交的口供和物证照片。
城主府外。
白雁姐弟俩开始兢兢业业地调整城内布防，也督促官员抓紧排查城内的可疑人员。
原本寂静的太宁城，逐渐被强行唤醒。
城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黑暗之中聚集的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睛，不由多了几分凝重。
凌晨三点。
神州大陆万籁俱静。
除了小部分夜猫子玩家，还在副本门口四处乱窜，几乎已经很少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但太宁城却愈发灯火通明。
白雁姐弟带领士兵，几乎将整座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而城主府内。
晏凌殊三人看了半天的口供资料，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卫渚渊：【零枢，从这些口供和物证来看，那跟前任城主接触的这些人，都是虚无教团的暗柱，跟其他势力完全没有关系。估计就算让我们认真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那黑影为什么要毁尸灭迹啊？】
乔慕嘉：【莫非，还有什么关键性线索，是白雁他们没有查出来的？】
晏凌殊姿态就比较随意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队友：【有时候，毁尸灭迹灭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干的这件事。】
卫渚渊脸色豁然一变：【零枢，你是说那个黑影只是想嫁祸给药公子，就亳无理由地杀了这两百多人？！】
乔慕嘉也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果真视人命如草芥啊。】
突然。
白鸿兴奋的声音，从城主府外传来：“师兄！我们找到了一个人！”
他飞奔进来：“我们在排查可疑人员的时候，发现有一户人家偷偷藏了一个人。仔细一查，发现竟然是前任城主失踪的小舅子兼师爷！”
晏凌殊眼眸轻抬。
卫渚渊和乔慕嘉惊喜得猛地站起来。
“零枢，我去看看？”卫渚渊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你们一起去。”
“好！”卫渚渊和乔慕嘉连忙冲出大厅。
没过一会儿。
两人就扛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进来。
那男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停得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大胆！我可是城主的小舅子，你们竟敢如此无理？！放开我！否则我杀你们全家！”
“嘿。”乔慕嘉眉头一挑，狠狠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说杀谁全家？”
“嗷！你敢打我？！”那男人挣扎得更加疯狂，“我杀了你，杀了你！”
乔慕嘉力气小，险些摁不住他。
卫渚渊眼疾手快，直接将男人“趴”一下压到地上！
白鸿跟在后面跑进来，解释道：“师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好像有点傻了。根本认不出我们的身份。”
白雁跟着进来，拿出一瓶丹药：“师兄，我这里有审讯用的丹药，您要吗？”
晏凌殊淡淡看向那个男人：“不用了。”
话音落下周身大势轻轻一荡。
整个大厅的天地之力，宛若雪山一般重重冲那“疯子”压下！
“啊！！”
男人痛苦地长呼一声，迷茫的眼睛刹那清醒。
晏凌殊冷清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你是怎么躲过追捕和搜查的？”
男人浑身一颤。
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周围的温度仿佛在飞速下降。要不了几秒，他就被彻底冻成冰雕！
求生的本能，让他快速答道：“是我父母！我在老爷死后，就立即躲到了他们家。他们替我打掩护，我才躲过了上仙的追捕！”
乔慕嘉疑惑：“你父母不是也被抓了吗？”
他们刚刚还看到那对夫妻的口供呢。
那对夫妻身为前任城主的岳父岳母，可没少仗势欺人干坏事。
男人微微一顿，语气多了几分复杂：“是我的养父母。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是当了老爷的师爷之后，才认祖归宗的。”
白雁也补充道：“我们是在贫民区，一栋破旧的茅屋的床底下找到他的。那房子里还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我们没把人带过来。”
白鸿低着头：“是我的错。那片区域原本是我负责巡查的。但我当初看那对老人太可怜，怕吓着他们。所以随便搜了搜，就离开了。”
晏凌殊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来回流转：“这么说，他能躲到今天，只是个巧合？”
白鸿茫然地挠头：“应该吧？”
晏凌殊端起一杯茶，垂眸看向那男人：“那看来你的运气不错。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成全你。只要你能供出一条有用的信息，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听到最后一句，男人猛地抬头！
他疯癫的神情中，迸发出浓烈的求生欲。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推开卫渚渊！
“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肯定能想出来的！”他站起来，状若疯魔地开始原地打转。“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能活下去！”
卫渚渊几人看到他这模样，都不由面面相觑。
晏凌殊倒是不拦着他。
茶杯盖轻轻敲击杯壁的声音，仿佛是这么疯癫之中唯一的一点冷清。
突然。
男人猛地抬头：“我记起来了！”
晏凌殊抬眸看他。
男人：“我记得老爷这里面，经常神经兮兮自言自语地说一句话。说什么：大郎已经…嗯？！咳…！”
男人猛地剧烈咳嗽一声，脸上瞬间染上如墨般的黑色。
“噗…！！”
他吐出一大口浓郁的黑血，整个人浑身剧烈抽搐几下，便硬挺挺地栽倒在地。
死了！！
晏凌殊霍然站起。
就在这时。
一道阴森诡谲的声音笼罩整座城池：“伟大的虚无之主啊！您最卑微的信徒，为您…”
“咔擦”一声轻响传遍太宁城，也打断了那虚无教徒的话语。
晏凌殊清冷的声音在城池上方回荡：“来得真晚。”
话音落下。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城主府迸出，瞬间形成一道光罩，牢牢将整座城池包裹住。
那阴森的声音陡然更尖锐了几个度：“阵法？！是…阵丸！！”
阵丸，类似于一次性阵法。
只要一点灵力激活，就可以随时随地瞬间布下一座大阵！
俞承宣身为神州大陆最顶级的阵法师，他送给卫渚渊的储物袋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阵丸。
正好派上用场！
但对面的虚无教徒，并没有被区区阵法吓倒。
他冷哼一声，仍旧癫狂：“你们果然也是有备而来。但是，我们有虚无之主的眷顾，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零枢，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已经在城内埋下上万颗雷暴丸。如果你不想让整座城给你陪葬，那你就自裁吧。”
“反正你是异人，不会真的死，那就一命抵一命。整座太宁城108009人，你就108009次吧！哈哈哈！”
那诡异的笑声越飘越远。
城主府内，所有人脸色哗然大变。
白鸿脸色煞白：“他，他们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可刚才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搜到！”
白雁也脸色苍白地看向晏凌殊：“师兄，现在怎么办？这阵法能挡抗得住雷暴丸吗？”
晏凌殊手中握着一枚粉色的小球，那是阵法的控制器。
“如果是上万颗的话…”他语气没有丝毫惊慌，“扛不住。”
众人：“！！”
与此同时。
太宁城居民听到虚无教徒的话，刹那吓得血色尽褪，六神无主。
“零枢？异人？那是什么东西？”
“虚无教团？虚无教团那群疯子又来了！我们要死了…呜…我们要死…”
“不要！我不想想死。求求上仙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吧！求求上仙救救我们啊！我不想死啊！”
“那两位上宗下来的上仙呢？求求上仙垂怜，可怜我儿才刚刚出生，他还没叫我一声娘啊！”
“为什么？我们没有得罪你们任何人，为什么要来伤害我们！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啊！为什么！！”
“零枢是谁？求求你去死好不好？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快点去死吧！”
……
虚无教团的恐怖，神州大陆平民心中根深蒂固。
只要活得时间够长，他们肯定会有曾经相熟的人，死在虚无教团的手中。
虚无教徒的阴森的嗓音，就仿佛是最恐怖的催命符。
无数的哭嚎在黑夜中汇聚。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悲从中来…
也有人猛地冲入黑暗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他们想要寻找传说中的“零枢”，为自己寻找最后“一线生机”！
整座太宁城刹那乱成一锅粥。
只是…
晏凌殊和整个城主府竟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虚无教徒十分不满：“零枢，你身为昆仑山、凌霄一脉弟子，难道不愿意为天下先为，天下百姓舍身吗？”
“只是让你死几次而已，反正你还会复活，仅仅是这样就能拯救十万余条性命，你都不愿意吗？”
“昆仑山弟子，都是你这副德性吗？天下第一宗，果然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好笑好笑。哈哈哈！”
他这一番话，可谓杀人又诛心。
乔慕嘉高度总结了他这一招：【我去，虚无教团的疯子竟然还会用道德绑架？好恶心啊！】
晏凌殊：【但很好用，不是么？】
在那虚无教徒的一再挑唆下。
越来越多的百姓，拿起手中最坚硬的“东西”，在城中四处搜寻“零枢”的下落。
至于找到之后他们想要干什么？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纵使他们知道“零枢”是上宗的弟子，也没有人会再害怕了。
平时他们害怕修仙者，是因为怕死。
今晚他们不害怕“零枢”，也是因为怕死！
卫渚渊感受着城内逐渐沸腾的怨气和杀意，俊秀的脸庞愈发凝重凛冽，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和紧迫：“零枢…”
在这样的舆论声势下。
今天太宁城只要死一个人，晏凌殊的名声都会彻底败坏。
前一天，人们把这位“少君”捧得有多高。今后，背地里就会把晏凌殊踩得有多惨。
只因为，他是个没有能力的孬种，是凌霄一脉最大的笑话！
藏在暗中的虚无教徒，一想到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就忍不住再度桀桀笑出声：“很好。看来，你是不愿意为这一层的贱民牺牲自己了。”
“桀桀桀，什么昆仑山弟子以守护天下为己任？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还是一样的自私自利、自诩高人一等、看不起低贱的尘民么？！哈哈哈…”
“说完了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
但方位却不是从天上而来，而是…身后！！
某处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零枢？！”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诡异人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开跳起来！
他猛地拿出一块玉佩，举在胸前，大喊大叫：“你不要过来，否则我立刻引爆所有雷暴丸，让整座城池一起回归虚无！”
晏凌殊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赤红的破晓枪在黑夜之中，如一道极致的红色闪电。
“砰！！”
这虚无教徒重重摔倒在地，头顶血条霎时没了1/3。
这还是晏凌殊看他只有30级，特意没有使用技能的结果。
“噗…”
虚无教徒吐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大半。
他惊恐地捂住胸口，看着步步紧逼的晏凌殊，眼底闪过一抹扭曲的怨毒：“好！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猛地举手，重重将玉佩杂碎！
玉佩顿时迸发出十几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呵呵呵。”这教徒直勾勾地看着晏凌殊，“死吧。让我们一同回归虚无吧！”
他疯狂地张开双臂，脸上露出释然又留恋的神情。
然而…
想象中那轰然的爆炸，却迟迟没有传来。
他眼前，只有晏凌殊那冰冷的双眸。
“怎，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他震惊地瞪着晏凌殊，“渎神者，你究竟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
城内的另一个角落。
卫渚渊又砍晕一个鬼祟的虚无教徒，转身奔赴下一个可疑地点。
乔慕嘉从远处跑来，默契地将那虚无教徒五花大绑，在附近搜罗一圈，找出所有未引爆的雷爆丸。
然后将一切打包送回无垠大世界。
乔慕嘉不由在团队频吐槽：【这些邪教徒说他们聪明吧，但做起事来又显得太脑残了。明知道我们布下了阵法，不仅不跑，还在那逼逼赖赖，难道以为我们的阵法只是用来打光助兴的？】
他们布下的这个，乃困阵和幻阵结合的[迷幻升龙阵]。
晏凌殊早在布下阵法的一瞬间，就将城内所有的虚无教徒单独隔离开来。
只要在这阵法中，那几个负责引爆雷暴丸的教徒，就绝对不会收到引爆的命令，也不会再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也是因为有这个阵法。
晏凌殊三人今晚才这么有恃无恐，光明正大的直奔太宁城，想来个引蛇出洞。
而现在看来，他们的钓鱼执法，效果极佳。
晏凌殊一枪将为首虚无教徒打晕，绑好扔回无垠大世界：【快点把人解决。这个地下室里有线索。】
他看着仔细打量着这间地下室，神情终于露出几分满意。
今晚陪着那傻逼黑影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有点正经收获了。
这间地下室入口，位于太宁城最大的垃圾场内的一个偏僻角落。
而且进来之后，地下通道细长蜿蜒，最终地点竟然绕到城池另一端的富人区下方！
距离地面深度，更是至少有近百米。
就算是整座城池都被雷暴丸血洗，这间地下室恐怕都不会暴露。
如果不是有虚无教徒带头，他们还真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很快。
卫渚渊和乔慕嘉就顺着坐标赶过来。
两人一进门，就这地下室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上，都遍布了某种古怪的暗色花纹。
卫渚渊快步走到晏凌殊身旁：“零枢，这些花纹是什么？阵法吗？”
晏凌殊轻轻摇头：“是密语。”
乔慕嘉：“我去，这密密麻麻的暗号刻在这，难道不怕别人发现吗？什么组织这么猖狂？”
晏凌殊缓缓吐出三个字：“摆渡人。”
“摆渡人？”卫渚渊迷茫地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线条，“那是什么组织？零枢，你能看得懂这些密文吗？”
“还行。”晏凌殊前世死亡等待复活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喜欢在研究问仙的各种细节和知识。
他看摆渡人密文的水平，大概相当于初中生的外国语水平。
勉强能抓住关键词语，反推整个句子的意思。
晏凌殊一边看，一边介绍道：“摆渡人，是个没有一名公开成员的组织。所有人加入，用的都是假身份。”
“神州大陆上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摆渡人中的一员。”
乔慕嘉来了精神：“哦豁，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他们这组织是做什么的？”
卫渚渊眉头微皱：“藏头露尾，恐怕不是干的什么好事。”
“没错。”晏凌殊走到下一面墙壁，“摆渡人的宗旨就是：不择手段，活到彼岸。”
卫渚渊猛然抬眸：“彼岸…是指域外天魔入侵，他们想要活过这场浩劫？”
晏凌殊：“对。”
乔慕嘉面露嫌弃：“啧啧啧，不择手段？那他们肯定是还跟虚无教团、域外天魔不清不楚了？”
晏凌殊：“对。”
乔慕嘉十分鄙夷：“果然，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卫渚渊握紧天命剑，跟着晏凌殊的脚步：【零枢，这密文你看出来什么了吗？跟我们的主线任务有没有关系？】
晏凌殊眼底趣味盎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个地下室，其实就是摆渡人成员，用来跨时空交流的联络点之一。
这些密文，几乎详尽地记载了他们帮忙建造虚空锁魂阵的经过。
而从这些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还透露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报。
这是晏凌殊前世完全不知道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那将来对付天魔入侵，他们就能多一张底牌！
晏凌殊收回目光，花了几分钟理清思路。
在团队频道中详细，第一次详细透露了自己的计划：【接下来，大日王朝会发生一次大变革。我们有三个推动剧情的方向。】
卫渚渊和乔慕嘉立即认真看向他。
晏凌殊：【第一，顺水推舟，让大日王朝的局势彻底糜烂，最终亡国。而神州大陆，将彻底丧失对这个片土地的掌控权。】
这条路，是大日王朝前世的命运。
当玩家终于有实力越过断岐山脉，前往神州腹地的时候。
大日王朝早已覆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灰色的三不管地带。
所有人的私心在这里凝聚、爆发。无数双手都在阻挠昆仑山收复领土。
日复一日之后，这里逐渐成为黑暗和罪恶滋生最肥美的温床。
在这里。
实力和财力，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谈判桌上的交易筹码。
甚至曾经还有人，将一城百姓的性命放上交易的天秤！
玩家亲切地将这里称之为——黑暗之都。别名小哥谭。
卫渚渊看到这个讲述，第一反应就是抗拒：【那第二第三条路呢？】
乔慕嘉：【这算是be结局了吧？下一个下一个。】
晏凌殊收敛回忆：【第二条路，我们以昆仑山弟子的身份，协助大日王朝度过这次难关，让一切恢复往常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需要沿路破坏虚无教团布下的虚空锁魂阵，抓出所有勾结虚无教团的人就行了。】
乔慕嘉若有所思：【听起来，这应该是最主流的通关路线。】
这一条路，也非常符合卫渚渊的心意。
但他看晏凌殊的模样：【零枢，你真正想选的，是第三条路，对吗？】
晏凌殊：【不错。】
如果按第二条路走，
那他这剧情推来推去，不是回到原点了？
而且，大日王朝恢复如初，对接下来的末世没有半点帮助！
晏凌殊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按部就班的平稳！
不过…
晏凌殊补充道：【第三条路，我们需要跟一个人合作。我得亲自见过她之后，才能确定她值不值得。】
卫渚渊毫不犹豫：【好，我都听你的！】
乔慕嘉：【老大你做主就好~】
晏凌殊正要说什么。
忽然，他猛然转头看向地下室的入口，一杆赤红长枪悍然刺去！
“轰——！”
一阵巨大的能量爆炸席卷整个地下室。
那熟悉的黑影，终于现出原型。
卫渚渊反应最快，立即提剑冲上去，凭直接重重砍下！
“砰。”
一声闷响。
卫渚渊砍中黑影的肩膀，却仿佛砍到了铁块一般，虎口反而被震得发麻！
他瞳孔微缩，立即条件条件反射地后退。
下一秒。
“滋啦。”
黑影指尖迸射出一道毒液，溅射卫渚渊刚才站立的位置，竟直接腐蚀出两米深的小坑！
同时，整个地下室内不流通的空气，瞬间被这毒气所污染。
乔慕嘉问道熟悉的药味，大喊：“不好！又是那种毒！我没有驱散技能，中毒会很麻烦的！”
晏凌殊却不慌不忙，冷声道：“你再不出手，那我就当你是敌人了。”
“呵呵。”一声轻笑从地下室入口传来。
下一秒。
一道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彻底驱散满室的毒气。
一名身披玄色大鳌的年轻男人，堵在地下室入口。
那黑影看到他的模样，瞳孔猛然一缩，竟显露出几分惊慌：“你…”
男人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你冒充我杀了那么多人，好玩吗？”
黑影神情巨变，冷哼一声，嗓音嘶哑道：“你我都是65级。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么？”
“这确实有点麻烦。”药公子看向晏凌殊，“久闻零枢道友惊才绝艳，早早凝聚了大势。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黑影闻言，脸色哗然一变。
他和药公子都没凝聚大势，打起来谁胜谁负不好说。
但若是加一个零枢…
黑影猛地抬头，手握一把长匕首，直冲晏凌殊而来！
药公子冷哼一声。
手中折扇轻轻一挥，直接将黑影挡下。
两人在这狭小的地下室内，飞速交起手来。
室内立即飞沙走石，无数的能量余波一层一层地掀起。
晏凌殊将卫渚渊和乔慕嘉护在身后，三人的血量却不停地往下削！
“不好。”卫渚渊急忙掏出一枚紫色的防御阵丸，“咔擦”一声激活。
一道黄白色光芒将三人笼罩，将所有的能量余波都挡在外面。
乔慕嘉这才松口气，手中铃铛飞速摇晃：【吓死我了，还好小卫你有阵丸。不然我们都得躲回无垠大世界。】
他们现在这状况，跟当初在悬崖底下有些类似。
谁都不知道药公子两人打架，会不会打着打着就把地下室给炸了。
晏凌殊目光微凝，并没有接话。
他周身大势轻轻鼓荡，一点一点地控制着地下室的天地之力。
没过多久。
那黑影突然察觉，自己行动之间愈发吃力，不由脸色微变。
原本迅猛得毫不留情的攻势，也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药公子冷笑：“想跑？”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钵：“今天，就叫你有来无回！”
“你竟然把这个也带出来了？！”黑影瞠目欲裂，神魂大骇！
他慌忙轰然一个大招对着药公子劈下，转头就往外跑！
但药公子身上有防护法器，根本不惧他这一击。直接将紫金钵对着黑影一扔！
“咕咚”一下。
黑影瞬间被紫金钵吞没。
晏凌殊立即控制天地大势，瞬间将地下室内的狂躁能量压下。
一场大战的气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抚平。
药公子召回紫金钵，回头对晏凌殊拱手：“今日多亏零枢道友相助。否则说不得要让这贼子逃了。”
“哪里。我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力而已。”晏凌殊用眼神示意卫渚渊收起阵法。
卫渚渊轻轻按了按阵丸上的按钮。
防御阵法刹那消失。
但那颗阵丸也失去所有光泽，废了。
药公子看他们的动作，笑容更加友善：“道友过谦了。不知道友是否有空？我们家小姐有几句话，想要与道友商量一下。”
乔慕嘉凑过来：“小姐？是你们百花谷的大师姐？”
药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晏凌殊却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不了。她不在太宁城吧。下次有缘，自然会相见。”
药公子反应过来，笑意微敛：“是我们唐突了。那等你们到了芙蓉城，我们必定扫榻相迎。”
晏凌殊：“好。”
他看向药公子手里的紫金钵：“这家伙害了太宁城231条人命。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药公子微笑：“明日午时，我们会将人活生生送回来。”
晏凌殊：“可以。”
“那我先告辞了。下次再会。”药公子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卫渚渊和乔慕嘉这才连忙凑上来。
卫渚渊：【零枢，药公子说的小姐是谁啊？是不是你说要合作的那个“她”？黑影是不是跟他们有仇？你猜到黑影是谁派来的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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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姐弟俩同样被这消息惊得煞白。
白雁反应迅速：“大牢在这边！”
她快速往衙差来的方向跑去。
晏凌殊却没有动：“卫渚渊、乔二，你们跟过去看看。”
说完,他径直往城主府走去。
卫渚渊两人二话不说，连忙跟上白雁。
白鸿和那衙差见状却愣住，不知道自己该跟哪边走。
白鸿迟疑了几秒，才咬牙追上晏凌殊。
不到五分钟，晏凌殊两人就来到城主府门口。
这几日过去。
之前被打成废墟的城主府，已经重新修葺，看起来还算完整。
晏凌殊站在门口左右观察了几番,才提枪缓步走上台阶,用枪头轻轻推开城主府大门。
“呼——”
一阵狂风猛地从门内席卷而出,直冲晏凌殊两人面门。
而且这风中，还带着浓郁的药味！
白鸿脸色巨变：“有毒！”
晏凌殊神色微凛，拎着白鸿衣领极速往左侧退了近百米！
同时大势引动天地之力，席卷过来一阵更大的飓风。
用大量的空气将这毒风稀释,直至微量无害，才将其飘洒到天地间。
白鸿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去的飓风,已经被吓得有些呆滞：“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刚刚离开城主府的时候，里面还好好的。明明前几日，城内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晚就…怎么会这样…”
白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第一次离开昆仑山做任务。
今晚这复杂离奇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
那张还带着稚嫩和青涩的脸庞，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恐慌。
晏凌殊却没空安抚小孩。
他紧盯着城门口半晌,突然问道：“城主府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啊？”白鸿愣了一下,才道,“不是。还有一些单身的官员也住在里面。”
晏凌殊眼帘微垂：“去通知他们家人收尸吧。”
白鸿猛地抬头：“师兄什么意思？！”
晏凌殊没有回答。
又用大势调动天地之力,把城主府里的毒气全部冲刷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往门口走去。
白鸿也在这时反应过来。
城主府里，太安静了！而且是完全没有活物存在的那种死寂！
他脑袋“嗡——”的一下，眼眶立即红了。
“是谁干的？”白鸿快步跟上晏凌殊，气愤得声音都在颤抖，“师兄，是什么人这么恶毒，连无辜的官员都要杀？！”
晏凌殊回眸看他：“里面可能会有危险，你去找你姐吧。”
白鸿眉头紧皱，正义凛然道：“我已经20级了，我可以帮师兄的！”
他眼巴巴地看向晏凌殊。
这神态，比卫渚渊还要热血和冲动。
晏凌殊收回目光：“对方至少是二转，你想死就跟过来吧。”
白鸿：“……”
“二转啊…”他心头的热血立即凉了下来，心底不断打鼓。
最终，他深深咽了咽口水：“那，我在门口等师兄吧。我立即给师门汇报情况，请求增援！”
他话还没说完。
晏凌殊早已进入城主府，没入那无边的黑暗当中。
刚一进来。
晏凌殊就闻到了极其浓郁的药味，这正是“药公子”惯用的下毒手段。
他眼底露出淡淡的嘲讽，身上气势更冷。
那个黑影，真把他当蠢货来耍么？
晏凌殊在城主府转了一圈。
发现府里住着的34位官员，全被毒死，无力回天。
而存放资料的地方，也都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片废墟！
晏凌殊看着这满地的狼藉，神情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
卫渚渊也在团队频道发消息：【零枢，天牢里的187名犯人全都毒死了，连10个狱卒和好几窝老鼠也不例外！我们进来的时候也都中了余毒，还好有乔二在，我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里我们仔细勘探过，除了一股非常浓郁的药味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这又是那个黑影干的吗？想要引导我们去查“药公子”？】
晏凌殊也将城主府这边的情况，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先回来吧。】
得到他的指令。
几分钟后，一行五人在城主府齐聚。
白雁一见到晏凌殊，立即“扑通”一声，单膝下跪认错：“师兄，这次是我们管理不力，才会导致那么多人死亡，请师兄责罚！”
白鸿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下跪认错。
晏凌殊轻轻扫了姐弟俩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们的任务出了纰漏，自己去回任务堂领罚。不必向我认错。”
白雁微微一顿：“师兄教训得是。是我欠缺考虑了。”
她拉着弟弟站起来：“师兄，虽然人已经死了。但他们的口供还有部分物证，我已经通过弟子令牌传回宗门。以您的权限，可以直接去宗门档案库查阅。”
卫渚渊心中一喜：【那太好了！那黑影想要毁尸灭迹，没想到我们还有记录。这下我们可以看看，他到底想要隐藏的什么秘密！】
晏凌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卫渚渊：“？”
还是乔慕嘉阅历丰富：【傻孩子，口供这种东西，有五成可信度，都算他是大圣人。别人转录的口供，里面有一成可信度，那就要烧香拜佛了。就算咱们现实世界，断案也是重物证，轻口供的啊！】
卫渚渊：“……”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晏凌殊看向白雁，目光带了几分逼视：“多谢师妹告知。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城内的守卫会如此松懈？难道前任城主死后，城内竟没有一名可信之人了？”
白雁两人表情陡然一僵。
白鸿茫然地看向姐姐。
白雁轻叹一声，满面愧疚：“是我们的错。其实这两日，我已经有所察觉了。”
“我们没有经验，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不知道怎么安排其他人做事。久而久之，就让他们产生了凡事都依赖我们的心理。他们自然就懒惰了。”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着等到下任城主过来，应该会处理。却没想到，竟然会酿成今日这悲剧。”
白雁说到最后，深深地低下头：“是我太自大了，完全没料到，自己根本不适合这个任务。害得两百多条性命枉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赎清自己的罪孽…”
白雁比白鸿也大不了几岁，看起来也是个稚嫩的年轻人。
如今酿成这样的祸事，已经完全超出自己的能力承受范围。
白鸿也难过地低下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跟着姐姐一起出任务，她也不会选择这个看似安全的任务。”
“而且我来太宁城之后，也没有用心去管理城池，今天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有责任。”
姐弟俩这一番认错，看起来情真意切。
卫渚渊看着他们的表现，心中也十分迟疑。
这白家两姐弟，似乎也不像是内奸。
卫渚渊和乔慕嘉都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看着姐弟俩这愧疚难当的模样，冷声道：“去解决。”
两人身体陡然一僵。
白鸿神情迷茫。
白雁倒是立即反应过来，躬身道：“是！师兄教训得是。这是我们的问题，不应该想着让别人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我们这就去想办法解决，绝对不将麻烦留给别人！”
说罢，她便带着白鸿火急火燎地离开城主府。
卫渚渊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担忧：【零枢，他们没问题吧？现在那个黑影不知道藏在哪里。若是他们被盯上，恐怕凶多吉少。】
晏凌殊拿出弟子令牌：【黑影一日不除，全城都在它的阴影之下。身为昆仑弟子，就算没有本事拯救全城的人，也绝对不能当缩头乌龟。】
卫渚渊顿了顿，茫然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几分锐利：【你说得对。】
他方才得知昆仑山有内奸，得知原来就算是昆仑山，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圣地。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但晏凌殊这句话点醒了他。
不管那些内奸如何。
他们身为昆仑弟子，就应该一往无前！清扫天下所有的污秽！
卫渚渊整个人的气势再度凝炼。
比起刚入游戏时的那个纯真模样，更多一股稳重而锐利的锋芒。
这样明显的蜕变，看得乔慕嘉一愣一愣的。
他偷偷给晏凌殊发私聊：【老大，小卫这模样，是不是要凝聚大势雏形了啊？】
晏凌殊扫了卫渚渊一眼：【早着呢。他只是在走出象牙塔而已。】
卫渚渊之前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了，如今一头扎入这社会的大染缸。
发生变化是正常的。
但想要凝聚大势，卫渚渊还需要在这巨大的染缸中，找到最坚定的那条路才行。
乔慕嘉闻言，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我也没落后多少。】
他眼珠子一转，又在团队频道若无其事道：【那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黑影继续肆虐吗？】
晏凌殊已经找到白雁所说的档案库，开始检索：【那个黑影最少都是二转。如果正面打，他未必能赢。但他想躲，我们没办法找到人。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昆仑城就该派人来了。就是不知道…】
晏凌殊忽然抬头看向窗外的黑暗。
就是不知道，那些暗处的苍蝇能不能抓紧动手。
否则昆仑城来人，他这一招引蛇出洞就要废了。
卫渚渊和乔慕嘉对视一眼，也开始专心帮忙查看口供和物证照片。
三人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焦急，翻阅起白雁两人提交的口供和物证照片。
城主府外。
白雁姐弟俩开始兢兢业业地调整城内布防，也督促官员抓紧排查城内的可疑人员。
原本寂静的太宁城，逐渐被强行唤醒。
城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黑暗之中聚集的那些充满恶意的眼睛，不由多了几分凝重。
凌晨三点。
神州大陆万籁俱静。
除了小部分夜猫子玩家，还在副本门口四处乱窜，几乎已经很少有人类活动的声音。
但太宁城却愈发灯火通明。
白雁姐弟带领士兵，几乎将整座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而城主府内。
晏凌殊三人看了半天的口供资料，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卫渚渊：【零枢，从这些口供和物证来看，那跟前任城主接触的这些人，都是虚无教团的暗柱，跟其他势力完全没有关系。估计就算让我们认真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那黑影为什么要毁尸灭迹啊？】
乔慕嘉：【莫非，还有什么关键性线索，是白雁他们没有查出来的？】
晏凌殊姿态就比较随意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队友：【有时候，毁尸灭迹灭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干的这件事。】
卫渚渊脸色豁然一变：【零枢，你是说那个黑影只是想嫁祸给药公子，就亳无理由地杀了这两百多人？！】
乔慕嘉也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果真视人命如草芥啊。】
突然。
白鸿兴奋的声音，从城主府外传来：“师兄！我们找到了一个人！”
他飞奔进来：“我们在排查可疑人员的时候，发现有一户人家偷偷藏了一个人。仔细一查，发现竟然是前任城主失踪的小舅子兼师爷！”
晏凌殊眼眸轻抬。
卫渚渊和乔慕嘉惊喜得猛地站起来。
“零枢，我去看看？”卫渚渊看向晏凌殊。
晏凌殊：“你们一起去。”
“好！”卫渚渊和乔慕嘉连忙冲出大厅。
没过一会儿。
两人就扛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进来。
那男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停得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大胆！我可是城主的小舅子，你们竟敢如此无理？！放开我！否则我杀你们全家！”
“嘿。”乔慕嘉眉头一挑，狠狠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说杀谁全家？”
“嗷！你敢打我？！”那男人挣扎得更加疯狂，“我杀了你，杀了你！”
乔慕嘉力气小，险些摁不住他。
卫渚渊眼疾手快，直接将男人“趴”一下压到地上！
白鸿跟在后面跑进来，解释道：“师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好像有点傻了。根本认不出我们的身份。”
白雁跟着进来，拿出一瓶丹药：“师兄，我这里有审讯用的丹药，您要吗？”
晏凌殊淡淡看向那个男人：“不用了。”
话音落下周身大势轻轻一荡。
整个大厅的天地之力，宛若雪山一般重重冲那“疯子”压下！
“啊！！”
男人痛苦地长呼一声，迷茫的眼睛刹那清醒。
晏凌殊冷清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你是怎么躲过追捕和搜查的？”
男人浑身一颤。
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周围的温度仿佛在飞速下降。要不了几秒，他就被彻底冻成冰雕！
求生的本能，让他快速答道：“是我父母！我在老爷死后，就立即躲到了他们家。他们替我打掩护，我才躲过了上仙的追捕！”
乔慕嘉疑惑：“你父母不是也被抓了吗？”
他们刚刚还看到那对夫妻的口供呢。
那对夫妻身为前任城主的岳父岳母，可没少仗势欺人干坏事。
男人微微一顿，语气多了几分复杂：“是我的养父母。我从小被父母抛弃，是当了老爷的师爷之后，才认祖归宗的。”
白雁也补充道：“我们是在贫民区，一栋破旧的茅屋的床底下找到他的。那房子里还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我们没把人带过来。”
白鸿低着头：“是我的错。那片区域原本是我负责巡查的。但我当初看那对老人太可怜，怕吓着他们。所以随便搜了搜，就离开了。”
晏凌殊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来回流转：“这么说，他能躲到今天，只是个巧合？”
白鸿茫然地挠头：“应该吧？”
晏凌殊端起一杯茶，垂眸看向那男人：“那看来你的运气不错。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成全你。只要你能供出一条有用的信息，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听到最后一句，男人猛地抬头！
他疯癫的神情中，迸发出浓烈的求生欲。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推开卫渚渊！
“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肯定能想出来的！”他站起来，状若疯魔地开始原地打转。“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能活下去！”
卫渚渊几人看到他这模样，都不由面面相觑。
晏凌殊倒是不拦着他。
茶杯盖轻轻敲击杯壁的声音，仿佛是这么疯癫之中唯一的一点冷清。
突然。
男人猛地抬头：“我记起来了！”
晏凌殊抬眸看他。
男人：“我记得老爷这里面，经常神经兮兮自言自语地说一句话。说什么：大郎已经…嗯？！咳…！”
男人猛地剧烈咳嗽一声，脸上瞬间染上如墨般的黑色。
“噗…！！”
他吐出一大口浓郁的黑血，整个人浑身剧烈抽搐几下，便硬挺挺地栽倒在地。
死了！！
晏凌殊霍然站起。
就在这时。
一道阴森诡谲的声音笼罩整座城池：“伟大的虚无之主啊！您最卑微的信徒，为您…”
“咔擦”一声轻响传遍太宁城，也打断了那虚无教徒的话语。
晏凌殊清冷的声音在城池上方回荡：“来得真晚。”
话音落下。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城主府迸出，瞬间形成一道光罩，牢牢将整座城池包裹住。
那阴森的声音陡然更尖锐了几个度：“阵法？！是…阵丸！！”
阵丸，类似于一次性阵法。
只要一点灵力激活，就可以随时随地瞬间布下一座大阵！
俞承宣身为神州大陆最顶级的阵法师，他送给卫渚渊的储物袋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阵丸。
正好派上用场！
但对面的虚无教徒，并没有被区区阵法吓倒。
他冷哼一声，仍旧癫狂：“你们果然也是有备而来。但是，我们有虚无之主的眷顾，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零枢，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已经在城内埋下上万颗雷暴丸。如果你不想让整座城给你陪葬，那你就自裁吧。”
“反正你是异人，不会真的死，那就一命抵一命。整座太宁城108009人，你就108009次吧！哈哈哈！”
那诡异的笑声越飘越远。
城主府内，所有人脸色哗然大变。
白鸿脸色煞白：“他，他们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可刚才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搜到！”
白雁也脸色苍白地看向晏凌殊：“师兄，现在怎么办？这阵法能挡抗得住雷暴丸吗？”
晏凌殊手中握着一枚粉色的小球，那是阵法的控制器。
“如果是上万颗的话…”他语气没有丝毫惊慌，“扛不住。”
众人：“！！”
与此同时。
太宁城居民听到虚无教徒的话，刹那吓得血色尽褪，六神无主。
“零枢？异人？那是什么东西？”
“虚无教团？虚无教团那群疯子又来了！我们要死了…呜…我们要死…”
“不要！我不想想死。求求上仙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吧！求求上仙救救我们啊！我不想死啊！”
“那两位上宗下来的上仙呢？求求上仙垂怜，可怜我儿才刚刚出生，他还没叫我一声娘啊！”
“为什么？我们没有得罪你们任何人，为什么要来伤害我们！我只想好好活着而已啊！为什么！！”
“零枢是谁？求求你去死好不好？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快点去死吧！”
……
虚无教团的恐怖，神州大陆平民心中根深蒂固。
只要活得时间够长，他们肯定会有曾经相熟的人，死在虚无教团的手中。
虚无教徒的阴森的嗓音，就仿佛是最恐怖的催命符。
无数的哭嚎在黑夜中汇聚。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悲从中来…
也有人猛地冲入黑暗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他们想要寻找传说中的“零枢”，为自己寻找最后“一线生机”！
整座太宁城刹那乱成一锅粥。
只是…
晏凌殊和整个城主府竟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虚无教徒十分不满：“零枢，你身为昆仑山、凌霄一脉弟子，难道不愿意为天下先为，天下百姓舍身吗？”
“只是让你死几次而已，反正你还会复活，仅仅是这样就能拯救十万余条性命，你都不愿意吗？”
“昆仑山弟子，都是你这副德性吗？天下第一宗，果然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好笑好笑。哈哈哈！”
他这一番话，可谓杀人又诛心。
乔慕嘉高度总结了他这一招：【我去，虚无教团的疯子竟然还会用道德绑架？好恶心啊！】
晏凌殊：【但很好用，不是么？】
在那虚无教徒的一再挑唆下。
越来越多的百姓，拿起手中最坚硬的“东西”，在城中四处搜寻“零枢”的下落。
至于找到之后他们想要干什么？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纵使他们知道“零枢”是上宗的弟子，也没有人会再害怕了。
平时他们害怕修仙者，是因为怕死。
今晚他们不害怕“零枢”，也是因为怕死！
卫渚渊感受着城内逐渐沸腾的怨气和杀意，俊秀的脸庞愈发凝重凛冽，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和紧迫：“零枢…”
在这样的舆论声势下。
今天太宁城只要死一个人，晏凌殊的名声都会彻底败坏。
前一天，人们把这位“少君”捧得有多高。今后，背地里就会把晏凌殊踩得有多惨。
只因为，他是个没有能力的孬种，是凌霄一脉最大的笑话！
藏在暗中的虚无教徒，一想到自己这个完美的计划，就忍不住再度桀桀笑出声：“很好。看来，你是不愿意为这一层的贱民牺牲自己了。”
“桀桀桀，什么昆仑山弟子以守护天下为己任？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还是一样的自私自利、自诩高人一等、看不起低贱的尘民么？！哈哈哈…”
“说完了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
但方位却不是从天上而来，而是…身后！！
某处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零枢？！”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诡异人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开跳起来！
他猛地拿出一块玉佩，举在胸前，大喊大叫：“你不要过来，否则我立刻引爆所有雷暴丸，让整座城池一起回归虚无！”
晏凌殊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赤红的破晓枪在黑夜之中，如一道极致的红色闪电。
“砰！！”
这虚无教徒重重摔倒在地，头顶血条霎时没了1/3。
这还是晏凌殊看他只有30级，特意没有使用技能的结果。
“噗…”
虚无教徒吐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萎靡大半。
他惊恐地捂住胸口，看着步步紧逼的晏凌殊，眼底闪过一抹扭曲的怨毒：“好！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猛地举手，重重将玉佩杂碎！
玉佩顿时迸发出十几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面八方飞射出去。
“呵呵呵。”这教徒直勾勾地看着晏凌殊，“死吧。让我们一同回归虚无吧！”
他疯狂地张开双臂，脸上露出释然又留恋的神情。
然而…
想象中那轰然的爆炸，却迟迟没有传来。
他眼前，只有晏凌殊那冰冷的双眸。
“怎，怎么回事？这不可能！”他震惊地瞪着晏凌殊，“渎神者，你究竟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
城内的另一个角落。
卫渚渊又砍晕一个鬼祟的虚无教徒，转身奔赴下一个可疑地点。
乔慕嘉从远处跑来，默契地将那虚无教徒五花大绑，在附近搜罗一圈，找出所有未引爆的雷爆丸。
然后将一切打包送回无垠大世界。
乔慕嘉不由在团队频吐槽：【这些邪教徒说他们聪明吧，但做起事来又显得太脑残了。明知道我们布下了阵法，不仅不跑，还在那逼逼赖赖，难道以为我们的阵法只是用来打光助兴的？】
他们布下的这个，乃困阵和幻阵结合的[迷幻升龙阵]。
晏凌殊早在布下阵法的一瞬间，就将城内所有的虚无教徒单独隔离开来。
只要在这阵法中，那几个负责引爆雷暴丸的教徒，就绝对不会收到引爆的命令，也不会再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也是因为有这个阵法。
晏凌殊三人今晚才这么有恃无恐，光明正大的直奔太宁城，想来个引蛇出洞。
而现在看来，他们的钓鱼执法，效果极佳。
晏凌殊一枪将为首虚无教徒打晕，绑好扔回无垠大世界：【快点把人解决。这个地下室里有线索。】
他看着仔细打量着这间地下室，神情终于露出几分满意。
今晚陪着那傻逼黑影演了这么久的戏，终于有点正经收获了。
这间地下室入口，位于太宁城最大的垃圾场内的一个偏僻角落。
而且进来之后，地下通道细长蜿蜒，最终地点竟然绕到城池另一端的富人区下方！
距离地面深度，更是至少有近百米。
就算是整座城池都被雷暴丸血洗，这间地下室恐怕都不会暴露。
如果不是有虚无教徒带头，他们还真找不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很快。
卫渚渊和乔慕嘉就顺着坐标赶过来。
两人一进门，就这地下室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上，都遍布了某种古怪的暗色花纹。
卫渚渊快步走到晏凌殊身旁：“零枢，这些花纹是什么？阵法吗？”
晏凌殊轻轻摇头：“是密语。”
乔慕嘉：“我去，这密密麻麻的暗号刻在这，难道不怕别人发现吗？什么组织这么猖狂？”
晏凌殊缓缓吐出三个字：“摆渡人。”
“摆渡人？”卫渚渊迷茫地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线条，“那是什么组织？零枢，你能看得懂这些密文吗？”
“还行。”晏凌殊前世死亡等待复活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喜欢在研究问仙的各种细节和知识。
他看摆渡人密文的水平，大概相当于初中生的外国语水平。
勉强能抓住关键词语，反推整个句子的意思。
晏凌殊一边看，一边介绍道：“摆渡人，是个没有一名公开成员的组织。所有人加入，用的都是假身份。”
“神州大陆上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摆渡人中的一员。”
乔慕嘉来了精神：“哦豁，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他们这组织是做什么的？”
卫渚渊眉头微皱：“藏头露尾，恐怕不是干的什么好事。”
“没错。”晏凌殊走到下一面墙壁，“摆渡人的宗旨就是：不择手段，活到彼岸。”
卫渚渊猛然抬眸：“彼岸…是指域外天魔入侵，他们想要活过这场浩劫？”
晏凌殊：“对。”
乔慕嘉面露嫌弃：“啧啧啧，不择手段？那他们肯定是还跟虚无教团、域外天魔不清不楚了？”
晏凌殊：“对。”
乔慕嘉十分鄙夷：“果然，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卫渚渊握紧天命剑，跟着晏凌殊的脚步：【零枢，这密文你看出来什么了吗？跟我们的主线任务有没有关系？】
晏凌殊眼底趣味盎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个地下室，其实就是摆渡人成员，用来跨时空交流的联络点之一。
这些密文，几乎详尽地记载了他们帮忙建造虚空锁魂阵的经过。
而从这些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还透露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报。
这是晏凌殊前世完全不知道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成，那将来对付天魔入侵，他们就能多一张底牌！
晏凌殊收回目光，花了几分钟理清思路。
在团队频道中详细，第一次详细透露了自己的计划：【接下来，大日王朝会发生一次大变革。我们有三个推动剧情的方向。】
卫渚渊和乔慕嘉立即认真看向他。
晏凌殊：【第一，顺水推舟，让大日王朝的局势彻底糜烂，最终亡国。而神州大陆，将彻底丧失对这个片土地的掌控权。】
这条路，是大日王朝前世的命运。
当玩家终于有实力越过断岐山脉，前往神州腹地的时候。
大日王朝早已覆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灰色的三不管地带。
所有人的私心在这里凝聚、爆发。无数双手都在阻挠昆仑山收复领土。
日复一日之后，这里逐渐成为黑暗和罪恶滋生最肥美的温床。
在这里。
实力和财力，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谈判桌上的交易筹码。
甚至曾经还有人，将一城百姓的性命放上交易的天秤！
玩家亲切地将这里称之为——黑暗之都。别名小哥谭。
卫渚渊看到这个讲述，第一反应就是抗拒：【那第二第三条路呢？】
乔慕嘉：【这算是be结局了吧？下一个下一个。】
晏凌殊收敛回忆：【第二条路，我们以昆仑山弟子的身份，协助大日王朝度过这次难关，让一切恢复往常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需要沿路破坏虚无教团布下的虚空锁魂阵，抓出所有勾结虚无教团的人就行了。】
乔慕嘉若有所思：【听起来，这应该是最主流的通关路线。】
这一条路，也非常符合卫渚渊的心意。
但他看晏凌殊的模样：【零枢，你真正想选的，是第三条路，对吗？】
晏凌殊：【不错。】
如果按第二条路走，
那他这剧情推来推去，不是回到原点了？
而且，大日王朝恢复如初，对接下来的末世没有半点帮助！
晏凌殊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按部就班的平稳！
不过…
晏凌殊补充道：【第三条路，我们需要跟一个人合作。我得亲自见过她之后，才能确定她值不值得。】
卫渚渊毫不犹豫：【好，我都听你的！】
乔慕嘉：【老大你做主就好~】
晏凌殊正要说什么。
忽然，他猛然转头看向地下室的入口，一杆赤红长枪悍然刺去！
“轰——！”
一阵巨大的能量爆炸席卷整个地下室。
那熟悉的黑影，终于现出原型。
卫渚渊反应最快，立即提剑冲上去，凭直接重重砍下！
“砰。”
一声闷响。
卫渚渊砍中黑影的肩膀，却仿佛砍到了铁块一般，虎口反而被震得发麻！
他瞳孔微缩，立即条件条件反射地后退。
下一秒。
“滋啦。”
黑影指尖迸射出一道毒液，溅射卫渚渊刚才站立的位置，竟直接腐蚀出两米深的小坑！
同时，整个地下室内不流通的空气，瞬间被这毒气所污染。
乔慕嘉问道熟悉的药味，大喊：“不好！又是那种毒！我没有驱散技能，中毒会很麻烦的！”
晏凌殊却不慌不忙，冷声道：“你再不出手，那我就当你是敌人了。”
“呵呵。”一声轻笑从地下室入口传来。
下一秒。
一道清新的药香扑鼻而来，彻底驱散满室的毒气。
一名身披玄色大鳌的年轻男人，堵在地下室入口。
那黑影看到他的模样，瞳孔猛然一缩，竟显露出几分惊慌：“你…”
男人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你冒充我杀了那么多人，好玩吗？”
黑影神情巨变，冷哼一声，嗓音嘶哑道：“你我都是65级。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么？”
“这确实有点麻烦。”药公子看向晏凌殊，“久闻零枢道友惊才绝艳，早早凝聚了大势。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黑影闻言，脸色哗然一变。
他和药公子都没凝聚大势，打起来谁胜谁负不好说。
但若是加一个零枢…
黑影猛地抬头，手握一把长匕首，直冲晏凌殊而来！
药公子冷哼一声。
手中折扇轻轻一挥，直接将黑影挡下。
两人在这狭小的地下室内，飞速交起手来。
室内立即飞沙走石，无数的能量余波一层一层地掀起。
晏凌殊将卫渚渊和乔慕嘉护在身后，三人的血量却不停地往下削！
“不好。”卫渚渊急忙掏出一枚紫色的防御阵丸，“咔擦”一声激活。
一道黄白色光芒将三人笼罩，将所有的能量余波都挡在外面。
乔慕嘉这才松口气，手中铃铛飞速摇晃：【吓死我了，还好小卫你有阵丸。不然我们都得躲回无垠大世界。】
他们现在这状况，跟当初在悬崖底下有些类似。
谁都不知道药公子两人打架，会不会打着打着就把地下室给炸了。
晏凌殊目光微凝，并没有接话。
他周身大势轻轻鼓荡，一点一点地控制着地下室的天地之力。
没过多久。
那黑影突然察觉，自己行动之间愈发吃力，不由脸色微变。
原本迅猛得毫不留情的攻势，也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药公子冷笑：“想跑？”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钵：“今天，就叫你有来无回！”
“你竟然把这个也带出来了？！”黑影瞠目欲裂，神魂大骇！
他慌忙轰然一个大招对着药公子劈下，转头就往外跑！
但药公子身上有防护法器，根本不惧他这一击。直接将紫金钵对着黑影一扔！
“咕咚”一下。
黑影瞬间被紫金钵吞没。
晏凌殊立即控制天地大势，瞬间将地下室内的狂躁能量压下。
一场大战的气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抚平。
药公子召回紫金钵，回头对晏凌殊拱手：“今日多亏零枢道友相助。否则说不得要让这贼子逃了。”
“哪里。我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力而已。”晏凌殊用眼神示意卫渚渊收起阵法。
卫渚渊轻轻按了按阵丸上的按钮。
防御阵法刹那消失。
但那颗阵丸也失去所有光泽，废了。
药公子看他们的动作，笑容更加友善：“道友过谦了。不知道友是否有空？我们家小姐有几句话，想要与道友商量一下。”
乔慕嘉凑过来：“小姐？是你们百花谷的大师姐？”
药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晏凌殊却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不了。她不在太宁城吧。下次有缘，自然会相见。”
药公子反应过来，笑意微敛：“是我们唐突了。那等你们到了芙蓉城，我们必定扫榻相迎。”
晏凌殊：“好。”
他看向药公子手里的紫金钵：“这家伙害了太宁城231条人命。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药公子微笑：“明日午时，我们会将人活生生送回来。”
晏凌殊：“可以。”
“那我先告辞了。下次再会。”药公子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卫渚渊和乔慕嘉这才连忙凑上来。
卫渚渊：【零枢，药公子说的小姐是谁啊？是不是你说要合作的那个“她”？黑影是不是跟他们有仇？你猜到黑影是谁派来的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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