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_男神拿到美强惨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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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审讯室。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爱微的死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

  提克斯坐在金属椅上,皱着眉头:“你们之前不是问过了吗?爱微死的那天晚上我和琳达娜在一起……对,我们有些事情要谈,有什么问题?”

  “我们谈的什么?老天,这年头你们警察办事还需要把无辜群众的**全部揭出来看看是不是?我们谈什么好像并不在你们的管理范围吧?不如你现在告诉我你昨天回家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审讯员手上的笔杆重重敲着桌沿:“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查过了你枕头底下那枚珍珠发卡是死者生前定制的,并且也问过了死者父母,死者生日那天就是戴着全套发卡!事后检查发现刚好少了一枚!你要怎么解释?!”

  “发卡?我不知道什么发卡。”提克斯舔了舔嘴角,“我说过了,我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找过她,更不知道她的发卡为什么会在我那里。在今天我舍友拿走我的枕头以前,连我都不知道枕头底下还有东西。”

  审讯员:“死者的发卡是在死的那晚跟着失踪的,结果就在你那里出现了。你现在跟我说过你不知道?把我当白痴吗?!”

  提克斯吐了口气,眉眼松懈下来:“这个问题应该由你们警察去查不是吗?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们周旋?而且那晚我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怀疑我,要是传出去,就不怕被别人说吗?”

  审讯员脸色黑了。

  “退一万步讲,那枚发卡在我这里,所以呢?那又怎么样?”提克斯重新挂上那画上去似的笑容,“这能当证据吗?上面是有爱微血迹还是有我的指纹?你们凭什么以一枚发卡定我的罪?”

  “……”

  闹哄哄的杂音渐渐远去。

  时倦刚刚结束上午的课,刚刚走下一级台阶。

  手上的手机正显示通话中,而刚刚那番审讯录音就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杂音消失以后,隔着屏幕的另一头响起男人的嗓音:“听完了?”

  进警局都需要登记资料,时倦也没问对方是怎么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嗯”了一声。

  “你们学校那个金发的审讯过程。”沈祈摁下录音的暂停键,“刚刚下课?”

  “嗯。”

  “今天的药喝了吗?”

  “早就好了。”

  “退烧后七十二小时是反复的高峰期,你自己的身子不想要了?。”

  时倦:“不会。”

  那头道:“我听你们之间那个小胖子录音的时候,发现你其实进局子那天早上已经退烧过一次了。”

  时倦没想明白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应了一声表示肯定。

  “可惜在局子里吹了几个小时的空调,你反倒病得比前一晚还厉害。”沈祈道,“加上在我家那一回,相当于你前后三天高烧了三次。”

  “……”

  “不会反复?”

  “……”

  沈祈:“回去喝药。”

  时倦沉默了片刻,重新捡起最初的话题:“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然?”

  “那你给我放录音做什么?”

  沈祈像是才想起来这事似的:“想放给你听,所以就放了。”

  “把录音私自透露给非公安人员是违规的。”时倦下到一楼,离开教学楼的范围,头顶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下来:“你不关心案情?”

  沈祈指尖夹着支钢笔,歪头将笔杆对着窗外的光线,轻笑一声:“是你关心案情。”

  否则他何必多管闲事放录音。

  时倦听着这句话,眸光自被照射成粼粼的水洼缓缓垂下。

  恰在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

  沈祈跟他说了声“等我一下”,接着就是转移向后移动的声音,以及模糊不清的交谈。

  时倦从教学区域一路来到前坪广场,那边的男人终于拿起电话:“恭喜你,宝贝儿,你不用回宿舍吃药了。”

  “……?”

  沈祈嗓音里含着笑,发出一声似是无奈的叹息:“请你过来的人应该快到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半个小时后。

  时倦走下警车,抬头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建筑。

  担任司机一路将他带到这里的警员道:“麻烦跟我进去一趟。”

  时倦一言不发,只管跟着领路人。

  这次依然是审讯室,至于问题倒是和他路上猜的差不多,无非就是爱微那天晚上的衣着打扮,进门和分别时对方的状态之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他离开警局的方式太过剑走偏锋,这一次派来的审讯员全程都没给他栓锁,态度称不上毕恭毕敬,但也是给足了尊重。

  倒是被审讯员放出去后,他刚走到长廊拐角,一只手便从旁边伸出来,直接将他拉进昏暗的隔间。

  熟悉的福尔马林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时倦适应了一下光线,发现这里是建筑的安全通道口,问道:“怎么?”

  沈祈掩上通道门:“问完了?”

  时倦点了下头:“案子出问题了?”

  沈祈:“为什么这么问?”

  “早上警方去慕格尔的时候,只带走了提克斯。”

  明明可以一起带回来盘问,可警方没有,说明这些问题本身不值得特意出动队伍。

  可现在他却被带过来了。

  沈祈没有否认,直接揭晓了答案:“琳达娜过来了。”

  时倦目光上移。

  沈祈:“她自己过来,主动承认了他们的确有杀爱微的想法。”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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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达娜和提克斯。”沈祈字正腔圆地念出两人的名字,“另外,她还交代了她自己的杀机。”

  时倦听着他的停顿,眨了下眼:“因为嫉妒?”

  就像昨晚黛晓说的那样,琳达娜嫉妒爱微,嫉妒她的脸,嫉妒她的成绩,嫉妒她的家室,甚至她的存在就足够惹人嫉妒。

  所以琳达娜想杀了她,幻想着如果那个人不存在该有多好。

  “答对一半。”沈祈笑着道,“还有一个呢?”

  时倦沉默片刻:“因为黛晓?”

  “为什么这么想?”

  “爱微曾经是黛晓遭受校园暴力的旁观者,提克斯对于自己的物品独占欲很强,不会容忍他眼中属于自己的女生被别人欺负。”

  提克斯的道德观淡薄得可以,是那种典型的领袖型学生,威胁老师的话张口就来,敲打警方更是炉火纯青,怕是压根不觉得因为这种理由杀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女生出气,还是仅仅因为他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不过这一点提克斯估计没告诉过琳达娜,否则琳达娜压根不会跟提克斯有那场交谈。

  黛晓曾经所遭受的一切里,爱微是旁观者,琳达娜可是施暴者。

  沈祈正牵着他往楼上走,闻言笑了笑:“所以两个还没出校园的小孩恰好在那一晚发现阴暗的想法不是只有自己有,就凑到一起密谋着要怎么杀掉自己的同学。”

  警局的楼梯不知谁设计的,每层楼的最后一级台阶都比前面的要高一大截。

  沈祈一边低头看着脚下,一边注意着身边的人的步伐:“结果第二天,众人就看到他们商量着要杀死的人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

  杀人动机,时间,人物,全齐了。

  而且,死者的发卡还被发现出现在提克斯的私人领地。

  ——这事怎么看,似乎都是两人密谋合作杀人,事后再互相做假证。

  时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当事人不承认?”

  “她说他们虽然有这个想法,但谈话崩了以后就回自己房间了,并没有付诸行动。”沈祈道,“事后他们审过提克斯,他倒也实在,之前怎么问怎么敲打都是油盐不进,现在把琳达娜的审讯录音放给他一听,立刻就承认了,坦白的内容也都对得上。”

  时倦听着,没说话。

  “不过就算前后契合,那也终究是猜测,不能当判罪的证据,我们也没法证明她们‘后半夜一直待在房间没出门’的说法是假的,所以她们现在也只是嫌疑人。而不是犯人。”

  沈祈来到二楼,下意识转身,抬手便接住对方因为思考一时不察绊到那级高一截的台阶而摔倒的身体,叹了口气道:“宝贝,你走路能不能看看脚下。”

  时倦被那级设计感人的台阶绊得不轻,整个人几乎被男人抱进怀里。他扶着对方的胳膊站直了,低头看了看身后:“为什么最后一层那么高?”

  “老早以前的设计了,最后一层作为门面要装饰得花里胡哨的,所以特地砌高,后来被用作公安局要求肃穆又把它涂回了水泥层。”沈祈拉开二楼的通道口大门,径直走向左侧尽头的办公室,“你觉得他们的说法怎么样?”

  时倦:“还好。”

  沈祈笑了一下:“亲爱的,你这话未免太模糊了些,让我怎么接?”

  “他们的话能解释她们所有的行为。”时倦道,“他们没有杀爱微。”

  沈祈推开办公室门:“不是还有漏洞?”

  “唯一的漏洞就是那个解释不清来处的珍珠发卡。”时倦跟着进了房间,看着木门被对方推至完全闭合,“但发卡是身外之物,可以人为移动。”

  沈祈停在他面前,让他在椅子上坐好:“你觉得那个发卡是别人要嫁祸他才放的?”

  “可能……”

  时倦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因为眼前的男人忽然低下头,便有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额头上。

  沈祈片刻后撤开,报出了他感知到的温度:“三十七点五度,还是有点烧。”

  一杯冲剂被递到他手里,热气将透明杯子边缘熏成了模糊不清的磨砂玻璃:“把它喝了。”

  时倦:“……你不是说不用喝了?”

  “不要删减我的状语。”沈祈将杯子塞进他手里,“我说的是‘不用回宿舍’,你现在也不在学校。小心烫。”

  “……”

  沈祈脱掉了白大褂,浅色毛衣将他的人也衬出干净又柔软的气息。他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时倦放下玻璃杯:“什么?”

  “你一直很关心这个案子,对凶手是谁也不像没有头绪,可你从来都不说。”沈祈笑了笑,“你是想等什么?”

  时倦没有回答,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的沉默过后。

  时倦正想开口,面前的人却率先出声道:“不想说就算了。”

  他一顿。

  “下面那些人估计还有的忙,等会儿我送你回去。”沈祈将他手上的空玻璃杯抽出来放到桌上,“留学留得三番五次进警局,也亏得你你爸妈不知道。否则还指不定得怎么担心。”

  时倦安静片刻,忽然道:“他们不会担心。”

  沈祈悄无声息地抬起眼。

  “不会”和“不”是两个概念。

  他盯着对方看了很久,确定对方说这话时并没有类似于勉强或愤世嫉俗一类的情绪,方才道:“你父母?”

  “死了。”时倦道,“我来这里,靠的是他们的保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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