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末世与娇花的点滴③_我是真心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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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末世与娇花的点滴③

  少年与男人对峙相视。

  唇红齿白的少年微微侧头,眨眼看着满脸病态的青年,微不可闻地笑起来。

  ……

  周小酒不自觉带点笑意地扬起唇,她说:“为什么说我不是陈佳的同事?”她饶有兴致地往前走了一步,看到男人将身旁两个孩子搂得紧紧的,极为戒备的姿态。

  她没有再向前,因为看到了小女孩含着泪,恐慌不安地将脑袋埋进男人的怀里,小小声地喊:“叔叔……”她停下脚,心中盈起无奈来。

  男人看上去并不是很健壮——至少与天天与营养餐为伴,吃好喝好的109相比,他实在是瘦弱的。他看上去年龄不算太大,大概二十多岁,长得斯文清俊,皮肤白得吓人,因为半躺在沙发上的缘故,她并不能看出他的身高。

  但周小酒猜,他应该也就180出头。

  她看着嘤嘤嘤哭起来的小姑娘,心中升起了无奈情绪,她终究是不忍心看小娃娃哭成这个模样,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陈佳的同事。”

  她选择就近坐下,在沙发尾,长腿支着,白大褂系得不算严实,她白皙笔直的腿露出些微,她没注意到,只兀自皱眉说。

  “这么说吧,我是他的……”周小酒垂眸,有些苦恼地按按眉心,她斟了斟酌,用了一个比较妥当的说法,“在外面养的孩子。”

  她话音刚落,那含着泪的小姑娘就大声反驳她:“你瞎说!我爸爸只有我和弟弟两个孩子!”

  她小脸涨得红红的,显然对她说的话在意极了,或许是因为出身单亲家庭,陈羽柔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父亲在外面养的孩子的人戒备极了,她嚷着,惊醒了一旁的小男孩。

  小男孩揉着眼睛,看到周小酒,不自觉瞪大眼,手紧紧攥着毯子边,“……叔叔,这是谁?”他声音很软,却极力保持平静,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男人还没说话,就被周小酒接了话茬:“宇恒,我是你爸爸的养子,陈酒。”

  她随口将陈佳的姓氏挂上去,然后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个添上。

  小男孩愣住了。

  男人沉沉出声:“我从没听过陈佳说,他在外面收养了一个孩子。”他面色并不好看,露出在外的手臂,隐隐可以透出淡蓝色的血管。

  周小酒猜他的身体不是太好。

  她面不改色,毫不避讳他戒备的目光,又挪了两下,凑近他们。

  然后伸手碰碰小男孩的脸蛋,轻轻给他擦了擦泪痕,并不打算马上回答他,而是问陈宇恒:“宇恒是不是有点生病了?”

  陈宇恒很有礼貌,虽说有点戒备,却没有像刺猬那样竖起铠甲,他轻微点了下头,说:“是,哥哥,我有点发烧了。”

  周小酒揉揉他的脑袋,又看了眼面色沉凝的男人,才道:“陈佳把我一手养大的。”

  男人皱起眉。

  周小酒继续说:“……你要说证明,我也不好马上给你证明什么。”

  她思索一会,慢慢笑起来,说:“唯一能马上证明的,是……陈佳的……身上有一个纹身,纹着一只豹子。”

  周小酒言语笃定,眼神平静。

  她内心幽幽叹气:“谁能想到呢,109某天不小心把温热的牛奶倒在陈佳身上,居然会知道他身上不可言说部位的纹身。”

  540:“……”

  “虽然当时109被陈佳狠狠揪着耳朵骂了一顿。”

  “哦,可怜的智障宝宝。”

  陈宇恒瞪大眼,他喃喃自语:“爸爸身上确实有……”

  不过,那只豹子的位置,在靠近……腰臀部。

  还是经过特殊药水纹成的,不是高于正常体表温度不会显色。

  这是他在和爸爸洗澡的时候,爸爸告诉他的。

  陈宇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抿着紧紧的,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和旁边的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男人眸色冷凝,他定定看了眼笑得温柔的周小酒,居然就在她的这句证明下,放下了怀疑。

  陈羽柔并不知道陈佳身上有没有这个纹身,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弟弟,又看看周小酒,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周小酒被她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弄得心里猛地塌软。她不知道从哪里搜刮出两块奶糖,一个给她,一个给陈宇恒。

  “爸爸让我来找你们。”她索性也改口,喊陈佳为爸爸。不过,这时候她还不太想将陈佳的死讯告知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只是将他的行踪含糊过去,“你们知道的,爸爸工作特殊,上司将他带到别的城市出差去了。”

  “事发突然,外面很多奇奇怪怪的变异的人和动物,通讯设备也出了问题,我怕你们两个小朋友在家里容易出事,就赶来找你们。不过因为交通也出问题,我是一路走来的,就耽搁了几天。”

  她说得恳切,两个小孩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身上的白大褂,被她用在路上奔波时候弄了一身脏污,所以就随意找了家医院抓了两件衣服先遮着掩盖过去。

  因着109还没有完全发育,又或者是因为她食用了太多药剂,周小酒发现,109的声音是纯正的少年音,清澈带点磁性,如果是不自觉的话,尾声还会带点奶音。

  她说着,还注意着男人的脸色,她看出他大概也是生了病——一双眼里满是血丝,下巴有点冒尖的青色胡茬,唇干涩得像是好久没喝过水般。

  身旁的陈宇恒也是病殃殃的样子。

  “对了,”她像是才想起来般问,“你又是爸爸的谁?”

  “我也从来没听过他提起过你。”对于男人的身份,周小酒大致能排除许多选项,总之不可能是两个孩子的亲生叔叔——陈佳是国家福利院养大的,没有亲人,在与妻子离婚后,更是没了旁的亲戚。

  她看着他,眼神安静,唇角轻轻弯出一个弧度来。

  她说:“这个叔叔,你又是谁?”

  谢卿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醒来了。

  他面上无波,心中却猛地敲起了钟。

  陈羽柔怯怯站在门口,门半开着,那个不速之客已经半只脚踏进屋子,谢卿看到那个少年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穿着,上身白大褂,下*身白大褂,脚上踩着拖鞋,更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前一天楼里幸存的邻居意图抢走他们储存在屋里的食物的凶狠。

  奇怪的少年用着纯然天真的目光扫视一圈屋内格局,不知怎的微微蹙起眉,他与她的眼神对视,看见她眼中澄澈的光芒。

  谢卿知道这个少年绝不是前几分钟他在高烧迷蒙中听到的那样——是陈佳的同事。

  她实在太小,虽然个子很高,脸却青涩姣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孩子气,再加上这一身不搭调的衣服。

  谢卿隐隐是知道点好友的工作性质的,他的同事也不该是这样穿着打扮的……青涩少年。

  他顿时竖起戒备的铠甲,喊过陈羽柔到他身边来,不想她靠这个陌生少年太近。

  谢卿知道自己若是与这个少年杠上,恐怕并没有几分胜算。

  昨天被那个凶狠的邻居意图抢走食物时,他废了太大力气才保住了一半储存,还有两个孩子。可惜因为身体缘故,他的精疲力尽一下子就来了副作用,从昨晚带着两个孩子重新锁好门,嘱咐好两个孩子不要再轻信他人开门后,他就结结实实昏睡过去。

  高烧。

  浑身无力。

  这时候来个小孩都能把他给打赢。

  谢卿没有信心再像昨天那样倾尽全力护住两个孩子和这个尚算安定的环境,他只能将两个孩子护在身旁,勉力像护住幼崽的母鹰张开翅膀,把孩子藏在风雨下。

  他冷声质问她:“你不是陈佳的同事。”

  “你是谁?”

  他在这一刻,浑身冷汗,高烧带来的隐隐阵痛,疼得他眼前发昏,却镇定地质问她道。

  少年饶有兴致,纯真地翘了翘唇——不是谢卿看错,他分明从她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出了纯真无暇的笑意,他顿时心生怪异。

  少年很有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身份,全程温柔极了,带着点奶音的尾调,说自己是“陈佳的养子”。

  谢卿却并没有相信。

  他在她又说了个证明,在陈宇恒悄悄探身过来说:“叔叔,我觉得这个哥哥有可能真的是我爸爸的养子哎。”

  “我和爸爸洗过澡,他说过他身上有纹身的,热水一冲就出来的……这个哥哥应该也和爸爸洗过澡吧。”小男孩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沮丧,“之前问过爸爸,他说,身上的纹身是只有爸爸和儿子的关系才会知道的。”

  “姐姐也不知道的。”

  谢卿一字不发,却依旧没有信任面前的少年,但他却缓和了眸色,轻点了下头。

  少年这才颇有些如释重负,她在解释了陈佳没能回家的原因后。

  又将视线放到他身上,几乎是带点针对,或者说是……顽皮地说:“这个叔叔,你又是谁?”

  “我是谢卿。”男人说,他身旁的陈宇恒认真舔着糖,乖乖的样子非常可爱,周小酒眼神飘到他身上,不由莞尔。

  “是陈佳的朋友,”他顿了顿,替旁边的陈羽柔剥开糖,放在她手心,才又道,“外面出乱子的时候,我正好在教两个孩子画画。”

  “画家?”周小酒轻笑,注视他苍白的脸,停留很久,若无其事地说:“难怪。”

  谢卿不易察觉地抿嘴。长长的睫毛微垂,幽深的眸色被他沉默的表情遮掩。

  周小酒没有再用目光不客气地奚落他,她说:“家里有药吗?”

  陈羽柔怯怯地揉眼睛,又想掉眼泪:“爸爸说怕我们乱拿药玩,把药箱放在柜子里锁起来了。”

  “我不知道钥匙在哪,我打不开,叔叔也打不开。”她瘪着嘴巴,泪汪汪的小可怜模样。

  周小酒:“……”

  她看着这三人两病的惨状,实在觉得,她要是今天没能到,这三人能因为生病而立马挂掉。

  周小酒说:“羽柔,带哥哥去看下爸爸把药箱放在哪个柜子。”

  陈羽柔仰头看她说:“哥哥,你能打得开吗?”

  周小酒决心树立一个可靠的“兄长”形象,她很淡然地一把抱起陈羽柔,给她擦掉眼泪,声音清澈无暇:“当然可以。”

  ……毕竟,暴力拆卸,是她最在行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冷机械,种田向,没有异能。

  男主纯娇花,体弱多病娇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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