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江齐最近的工作比较多,家教上课的时间也不得不推到晚上。
好在唐恪森白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晚上唐恪森都会抽两三个小时给他补课。
现在是月底，但是江齐已经不需要再回去参加月考。
事实上这学期他回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学期他的月考成绩一次比一次有进步。
学校觉得江齐的自律性很高,进步也比大部分同学明显，就允许他可以不用到现场参加月考。
一方面能更好的维护学校的秩序，另一方面对江齐也好，而且学校也不需要江齐来帮他们增加升学率。
不过每次月考老师都会把试卷发给江齐,让他自己抽时间做。
昨天晚上江齐做了两张卷子,分别是数学和语文,是唐恪森给他批改的。
今天要做另外两张卷子。
吃完饭,唐恪森把垃圾收拾起来，拿到楼下去丢掉。
回来的时候,江齐已经把试卷拿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
“先做英语。”唐恪森说。
“哦。”江齐乖乖地把英文的试卷抽摊到上面。
唐恪森抱着双臂靠在桌边,“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会比较听话。”
江齐掐着腔调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听话了。”
唐恪森笑了一下。
英语现在已经变成江齐的优势,不用一个半小时就能做完。
唐恪森为了帮他巩固英语成绩，给他整理了不少资料,其中针对听力和阅读花了不少功夫。
江齐出去工作的时候，身边都会带一本小册子,小册子里全是唐恪森整理的，他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读一读，查一查,长时间积累下来,阅读能力进步飞快，连同写作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有一段时间，唐恪森还要求两人对话以英文的形式。
等两张试卷做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外面的冷风从窗户呼啸而过。
四月份的燕市白天和夜间温差比较大。
不一会，一阵啪啪啪地声响砸下来，豆大的雨滴像珍珠一样，顷刻变成倾盆大雨。
“卧槽，好好的怎么突然下起大雨了？”江齐听到这么大的雨声才知道下雨了，走到窗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远处一片黑暗，只有周围几栋楼还有一些宿舍亮着灯。
“你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唐恪森说。
江齐撇撇嘴，“今天不是就下了一会儿小雨，我以为天气预报说的是假的。”
谁知道居然是晚上下暴雨。
唐恪森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今晚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路况好不好，好像还有一些地方停电了。”
江齐看向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且还夹着冷飕飕的风，温度下降了不止一两度。
唐恪森又说：“车子停在外面，我们得走十几分钟，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会不会被淋湿。”
江齐想了想说：“这雨也太大了，肯定会湿的。”
他觉得也不一定要回家，但是唐恪森的洁癖那么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他留宿。
唐恪森似乎看出他心里所想：“你想留宿？”
江齐冲他笑，“外面挺冷的，你送我回去又要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我不放心啊，要不，我在这里留宿一晚？”
唐恪森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齐举起手：“反正你的床够大，我保证绝对不会乱动，乱碰你的东西，这样总可以了吧，我的睡姿可好了。”
唐恪森似乎被他说服了，“你说的。”
江齐听出他有松口的意思，连连点头，“我保证我保证。”
唐恪森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替换的睡衣丢给他。
江齐一摸就知道全是新的，“我一直以为只有女生会这样，没想到……”
看到唐恪森面露威胁，江齐话锋一转：“男生也可以活得精致一点，比如我就是个精致boy。”
唐恪森眼睛里的情绪变成了笑意，“十点半了，赶紧去洗。”
江齐拿的东西钻进厕所。
他又钻出脑袋：“你屋里有没有卸妆水？”
“你觉得我会有吗？”唐恪森反问。
江齐耸了耸肩，好吧，他就知道不太可能有。
唐恪森洁癖那么严重，想来也不可能在自己脸上抹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
他确实从来没有擦过这些东西。
等他关上门，唐恪森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江齐洗澡比较磨蹭，等他洗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时，唐恪森将某个东西丢给他。
江齐接过，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瓶卸妆水。
“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吗，怎么又有了？”
唐恪森：“外卖。”
江齐：“这么大的雨天，还这么晚了，居然会有送卸妆水的外卖？”
唐恪森说：“多加点钱总会有人愿意送过来。”
江齐嘿嘿一笑：“哥们你太仗义了，那我再去洗把脸，两分钟就好。”
等他洗完出来，唐恪森才进去洗澡。
他的速度比江齐快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
正好看到江齐爬上他的床，正小心翼翼地跨过外面的床位。
“你在干嘛？”唐恪森擦着头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江齐跨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唐恪森看向他两条腿，“不错，腿挺长的。”
江齐被他说得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很快又说：“小爷长高了，腿当然长了。”
江齐去年才十八岁，骨骼还没完全闭合，这一年又长高了两三厘米，刚好一米八。
“我这不是想着你可能会比较喜欢睡外面，我又怕踩到你的地方，就想直接跨过去。”江齐解释道。
唐恪森放下手中的毛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吹风机，“你对我的洁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江齐总觉得他是在说不介意他直接踩上去，“我当初掉一根头发你都要让我带走。”
唐恪森：“你已经洗干净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江齐听到这话顿时就放心了，脚丫子直接踩在他的被子上面，“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介意呢。”
唐恪森盯着他的脚一动不动。
江齐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脚，心想，就知道这家伙嘴上说不介意，其实还是介意的。
唐恪森心想，这脚丫子还挺白的。
睡觉的时候，江齐睡在墙那边，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拿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在唐恪森的宿舍过一晚。
“他让你留宿的？”电话那边的江放问道。
“不是啊，是我自己要求的。”
“那行，明天早上要我给你带套衣服过去吗？”
“不用了哥哥，我已经跟奇哥说了，我明天还有工作，他会过来接我。”
“好。”
第二天早上，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进来。
昨晚一场大雨后，今天的天气无比晴朗。
江齐打着哈欠醒来，入眼就是唐恪森的俊脸，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脸。
脸上几乎没有半点瑕疵，难怪敢接他哥哥校草的班，没有一点实力的人，去接替校草的头衔，带来的肯定不全是赞誉。
“好看吗？”唐恪森闭着眼睛问道。
江齐：“你醒了干嘛不起来？吓我一跳。”
唐恪森睁开眼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江齐：“嘿嘿，还挺好看的，就是长得比我和我哥哥差那么一丢丢。”
唐恪森突然翻身凑到他面前。
江齐这次才是真的吓了一跳，往后倒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变成一上一下，比刚刚更近。
“干什么，你想欺负良家妇男吗？”
江齐抓着被子，一副受到惊吓的小媳妇模样。
唐恪森本来想说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无奈的笑道：“你这么配合，不怕我真做点什么吗？”
江齐突然掀掉身上的被子，直接大字躺着：“来吧，我不反抗。”
唐恪森忍俊不禁，“你跟别人也都是这样玩的吗？”
江齐说：“没有，以前没机会，只能听别人说，所以想试试。”
唐恪森想到他高二休学的事。
“以前没交过几个好朋友？”
“有。”
江齐只说了这句话，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唐恪森注意到他的情绪突然变低落了，于是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宿舍的门被敲响。
来人是罗伟奇，他带来江齐替换的衣物。
昨晚听到他说在燕大过夜还很意外，他本来以为江齐是在他哥哥的宿舍里，没想到是在家教在宿舍。
男人打开宿舍门，比罗伟奇还高半个头，罗伟奇看他的时候需要一点微微的仰视。
明明是个学生，但是罗伟奇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气势，早前就听江齐说过唐恪森是个富二代，想来也不是个普通的富二代。
“我家小齐昨晚麻烦你了。”
“不麻烦。”
罗伟奇把衣服递给他，“这是小齐换洗的衣服，麻烦你拿给他。”
知道男人有洁癖，他就不打算进去。
不一会儿，江齐换好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
“谢了，晚上我再来找你上课。”
唐恪森微微晗首，“忙完了提前给我打电话。”
站在外面等待的罗伟奇看到两人很自然的互动，心里微微一松。
离开学校，罗伟奇开车送江齐前往综艺的录制地点。
“你跟这位唐先生的关系还挺好的，你不是说他有洁癖吗，怎么会留你过夜？”
罗伟奇看向后视镜里的江齐。
“我们是朋友，这不是很正常，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我又不想麻烦人家送我回去，就主动提出留宿。”
江齐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让他开口我觉得不太可能。”
罗伟奇还以为是唐恪森主动提出让他留宿的，听到这话更加放心了。
雨后的早晨空气很清新，和煦的春风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吹在脸上也没有一点冷意。
综艺的录制地点在一座学校里，距离燕大不是特别远，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大清早，校门口进出的学生不多，现在是周末，不过网上已经有人放出消息，说舞台会在某一座学校录制。
因为保密，这个学校也只有少部分学生知道有一个综艺节目要在他们的学校录制。
车子从偏门开进去，来到录制的地方。
这是舞台的第一季，江齐作为受邀请的导师，他的唱跳能力一直很出色，因此第一期他也要上去表演一场。
节目组本来想把他的表演安排到下午，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不过江齐不想浪费时间，决定在上午搞定工作。
江齐是第一个来的导师，工作人员看到他很意外。
江齐这一年露面的次数不比他刚出道的时候，但是名气越来越大，工作人员本来还以为他多少会有些傲气，毕竟像他这样的年龄，已经有这等成就，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等接触下来发现，江齐其实挺好相处的，不仅为人不傲慢，也很谦虚，为人处事多了几分沉稳，不说话的时候都不像个年轻人。
以前的江齐多少会有些傲慢，但是有句老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以前和洛明轩他们混，自然学不到什么好品质，这一年跟在江放身边，潜移默化也被影响了很多。
江齐资历低，但是节目组的总导演很喜欢他。
节目还没开始录制，话题的讨论热度已经很高，很大一部分是江齐带来的。
节目在开场给江齐安排一段舞台表演，除了想赚热度，也是给江齐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双方也算互惠互利。
江齐被工作人员带到后面去准备工作，其他导师也陆陆续续到达。
导师们有资历，但是名气没有江齐大，不过他们都是在各自的行业有突出成就的前辈。
罗伟奇早就交代过他，看到这些前辈，一定要谦虚一点，傲慢无礼的人在娱乐圈是走不远的。
江齐也知道这个道理，知道他们过来后，就主动过去找他们打招呼。
第一个导师叫郭跃荣，是歌坛的一位老前辈，成名多年，唱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歌曲。
第二位导师叫周湾，名字听上去像是位男性，其实是位女性，在舞蹈的领域有过突出的成就。
两人正好是一起来的，江齐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周湾还笑着问他能不能帮他要一张江放的签名。
“我女儿是你哥的粉丝，这次听说你要来，还拜托我跟你要一张签名照，你哥的签名照太难拿了，我女儿还说黄牛那里都买不到。”
江放出道短，他的签名照确实不多，有他签名照的粉丝也大都不愿意卖，因为卖了以后可能就没有了。
现在黄牛价已经炒到上万块一张，还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因为之前网上有人说买到假的签名照。
周湾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江齐耸耸肩，“可以，周导师不用不好意思，您绝对不是第一个，要怪就怪我哥。”
这话顿时让大家会心的笑起来，气氛越来越好。
“能帮我也要一张吗？”郭跃荣本来也有点不好意思，看江齐一点也不在意，就没忍住，看到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连忙解释到：“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也是江齐哥哥的粉丝。”
江齐无所谓道：“两张签名照跟一张也没什么区别，还有人要吗？”
“可以吗？”旁边一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女员工下意识就问道。
大家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要，错愕地看向那名女员工。
女员工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红的低下头：“那个，我……”
江齐：“可以。”
女员工顿时激动的不行。
众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最后一位导师来了。
江齐正想跟他打招呼，对方冷着脸径自走过去，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郭跃荣和周湾有点意外，孙庆是一位导演，他们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但没想到是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江齐资历再低，他现在也是有资本的人了。
江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没想到上来就直接无视他。
接下这个综艺的时候，经纪人就告诉过他，节目邀请的导师有孙庆。
江齐不认识孙庆，但是他认识孙庆的侄子，也不算认识，就是两人有仇。
他第一次参加练习生的时候，结仇的人就是孙庆的侄子孙明耀。
那件事之后，孙明耀的出道之路被斩断了三分之二，他本人的实力也确实不够强，出道之后几乎没翻起什么水花，人气就越来越低。
后来转战影视圈，靠着家里的人脉，拿到不少戏份多的角色，只可惜演技备受诟病，半点进步也没有，至今还是一个小十八线。
如果没有匹配得上的实力，哪怕你资源再多，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江齐刚出道那会儿，资源一直被卡，也有一部分是孙明耀的家人搞得把戏。
后来他哥出道，他跟着受益，不仅洗白，休学的黑点也不再是别人攻击他的利器，人气还上升了，孙家卡他资源的效果就不再那么有效。
不过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因为他的名气大涨而消退。
至今网络上还有一波上蹿下跳的水军在黑他，这里面未必没有孙明耀的的手柄。
孙庆对他黑脸，江齐还乐得轻松，毕竟他也不想跟自己的仇人假装谈笑风生。
一个小时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五分钟后上场。
这是一段他个人的舞台表演，江齐为此准备了一个星期。
现场的观众不多，因为这是录播，后期再进行剪辑制作，所以节目组没有邀请太多观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消息不知是被谁走漏出去的，一些留校的学生偷偷跑来围观，还有假扮工作人员偷偷混进来的。
节目组不得不对他们进行限制，干脆放一部分人进来充当观众，但是为免他们提前泄露节目的内容，把他们的手机暂时没收了。
很多学生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综艺录制，特别兴奋，答应得毫不犹豫。
得知有观众，江齐也没有在意，他的舞台经验不说很多，但是也不少。
一个要开演唱会的人，以后要面对的观众也会更多，容不得他怯场。
除了一群学生观众，其他导师和工作人员也来到会场。
江齐出道时的舞台很精彩，至今还在网上流传。
那位孙庆导演也在，江齐站在舞台中间，无意间与他对视了一眼，孙庆导演突然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宛如看跳梁小丑一般。
江齐神情一顿，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他还不明白节目组为什么要邀请一个导演来这种竞技唱跳综艺当导师。
将各种奇奇怪怪的思绪抛开之后，江齐迅速沉浸在音乐和舞台中。
这是一段他自己编的舞，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还推掉四次上课的时间，没日没夜的练。
江齐很享受舞台上的万众瞩目，每次他站在舞台上，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自己与舞台融为一体的感觉。
孙庆的表情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音乐结束的时候，台下安静了两秒，随后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除了孙庆，所有人都在鼓掌。
没看过他以前的舞台表演，或者看过的，都被这一段征服了。
“难怪大家说你唱跳实力很强，百闻不如一见。”周湾等他下来后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江齐你的实力这么强，你这还让其他学生怎么表演，观众看了你的表演，再看学生的，估计心里会有落差了。”郭跃荣也说。
江齐说：“这大概就是我能当导师他们只能当学生的原因吧？”
明明是谦虚的语气，但是又能感受到那股自信溢出的傲气。
周围的人笑起来，半点没觉得讨厌。
这一幕显得孙庆有些格格不入。
孙庆冷下脸，没想到才短短几个小时，江齐就已经跟其他人关系变得这么好，连郭跃荣和周湾都有跟他交好的心思。
“不过是一段表演罢了，年纪轻轻还有的学。”
江齐挑眉道：“想必孙导演现在一定还在虚心的学习吧。”
孙庆意识到他在嘲讽自己，年轻还没学好，老了还在学习别人。
郭跃荣和周湾表情各异。
等到孙庆甩手走人之后。
前者看向江齐：“你说话还挺有水平的，居然能把孙导演气走。”
江齐笑道：“跟我哥学的。”
周湾：“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哥一个人就能抵三个。”
江齐这次只是笑笑，不再接话，他想起经纪人说过要谦虚。
舞台表演完就是录制，台下的观众是学生，学生们都有激情，也有活力，第一期录制还算顺利。
不过这个节目也免不了一些有后台的情况，江齐不喜欢，但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这是无法避免的。
录了两三个小时后，有导师先受不了了，节目组才暂停了一下。
“我去上个厕所。”
江齐起身，他喝的水有点多，膀胱快受不了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江齐找到厕所的标志，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江齐停在原地，看着对方，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有开口，准备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江齐。”孙明耀主动开口叫出他的名字。
江齐这才看向他，神情淡淡：“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孙明耀冷笑：“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节目组邀请到江齐来当导师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官宣，而是等到即将开始录制的前两天才公布出去。
孙明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就想退出舞台的录制。
当初和他一起参加练习生并出道的少年，如今他还是学生，对方却一跃成为舞台的导师，多么讽刺，多么丢脸！
不过他的叔叔告诉他，江齐会有一段舞台表演，如果他能表演一段比江齐更出色，更炸裂的舞台，他们就能制造导师的表演不如学生的话题。
叔叔说会帮他，但是，孙明耀其实自己也没有自信。
他见过江齐的舞台，知道他的舞台表现能力很强，只是心里还是不甘心。
今天他不需要录制，但他还是过来了。
“你的舞台不行，跳舞绵软无力，也没有张力，我劝你明天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
江齐真诚地劝告他，他原本不是很清楚孙庆为什么会在他表演之前做出那样的表情，现在他明白了，他想让他在表演的时候出差错，为孙明耀的表演铺路。
孙明耀沉下脸：“你还是一样的让人厌恶。”
江齐：“你才是，顺便说一下，如果你的舞台表演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你是种子选手，我也不会让你过的。”
江齐说这些话不是无的放矢，他和孙明耀怎么说也曾经住在一栋楼里一段时间，他了解对方，做什么事都是三分热度。
他如果真的喜欢舞台这个地方，出道之前就应该认认真真地磨练自己。
现在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江齐很难相信对方这两年有在增强自己的舞台实力。
第一天录制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结束，这还算比较顺利的，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录到半夜一两点。
“今天辛苦一天了，我先送你回小区，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录制。”罗伟奇一边开车一边说。
“好。”江齐没有异议。
节目组为了赶进度，周末这两天是要连续录制的。
第二天继续录制，江齐还在学员名单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些人都是从练习生出去的。
那个时候江齐性格大大咧咧，还没经历过c位事件，他自己努力，有时也会帮别人，所以跟当时很多学员的关系都很好。
后来他在节目组暗箱操作的时候与孙明耀发生争执，虽然赢得成团的一个席位，但是却受到其他人的排挤。
排挤他的人之中，还有几个是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
那些人知道他得罪了孙明耀，孙家在娱乐圈很有势力，怕被他拖累，于是就跟着其他人一起排挤他。
也是那个时候，江齐才明白一点，当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再好的关系也可以说没就没。
罗伟奇也知道江齐以前那些事，看到这几个人，他觉得节目组应该不会故意搞这些人来恶心江齐，大家都合作过好几次，不至于搞这些下作的事情。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别人临时塞进来的。
等到录制结束已经很晚，江齐再多的精力也被耗光了，回去的时候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罗伟奇看向他：“我已经找人问过了，那几个人是孙庆那边临时要求安排进来的，看样子是故意来恶心你的，如果你在给分的时候有一点不公平，他们可能就会拿出之前的恩怨炒作。”
江齐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齐哥你放心吧，我只会用专业的眼光去评价，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那就好。”罗伟奇一开始还挺怕他意气用事的，所以才想先提醒一下。
舞台的第一期录制结束后，节目组故意在网络上放出一小段江齐表演唱跳的视频炒话题，反响非常好。
次日早上，江齐和罗伟奇去赶一个通告，下午就被送到学校上课。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江齐很有紧迫感，也不敢再浪。
唐恪森带他去图书馆，两人坐在角落里，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上课了，周围没什么人。
唐恪森把他之前的错题全者整理出来，让他重新做。
两个小时后，唐恪森检查错题，发现做错的题依然错了，对的没几道。
他把打完分数的错题拿给江齐自己看，江齐看到一堆红色的叉，沉默了。
“你做题的时候在想什么？”唐恪森问道。
江齐抓了抓脑袋，“最近脑子有点乱。”
唐恪森：“是录制的综艺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齐愕然：“你怎么知道？”
唐恪森：“这很难猜吗，你这两天一直在忙录制综艺，录完就这个样子。”
江齐想了下：“其实也不……”
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齐看到来电人是罗伟奇。
“奇哥，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还没上网吗？”罗伟奇问。
“还没有，怎么了？”
罗伟奇沉默了一下，“有人发了一段你威胁学员说不会让他通过的音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齐上网搜索，很快就找到那段音频，因为热搜已经上去一个小时，一直在前排没下来。
他打开这个不到十秒的音频听了一下，然后回复经纪人。
“是我的声音，我跟孙明耀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被剪掉了很多话，原话说的是如果他的舞台不过关，我才不会让他通过。”
“看来是有备而来，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先不要回应。”
江齐觉得如果只是孙家在搞他，奇哥应该不至于特意打这个电话。
他点进热搜看了下，发现以前在练习生那几个朋友也下场针对他，说了很多他的坏话，还看到洛明轩。
“怎么了？”唐恪森看到他沉默的盯着手机。
江齐收起手机，“没什么。”
唐恪森盯着他：“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跟我说说怎么样？”
江齐：“你说人怎么那么容易变呢，说好当一辈子的兄弟。”
唐恪森问道：“那他们现在混得怎么样？”
江齐：“当然没我好，很多连十八线都算不上了。”
唐恪森：“那你没有被爽到吗？”
江齐：“……其实也挺爽的，可是被朋友背叛的感觉也不好受。”
唐恪森：“在名利圈子里认识的朋友不要太当真，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就算是亲情也可能变质。”
江齐莫名想到他过年回来的时候，不然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唐恪森说：“如果你真不喜欢的话，那就退出了。”
江齐摇摇头：“不行，我要是退出的话，网络上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而且他们肯定巴不得我退出，孙家的人挺恶心的，我不想看到他们得意的样子。”
他把孙导演故意在他表演前，为了让他出差错，故意用心理暗示的表情对付他一事大概讲了下。
唐恪森皱眉：“这么阴险，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江齐说：“所以喽，他们现在买热搜，又剪切音频，就是为了搞我。”
唐恪森手机没有微博，他用江齐的手机看了一下，“这种情况一般可以直接告，没有必要跟他们玩。”
江齐怔了一下笑道：“你这做派跟我哥夫一样，有钱人都是这样吗？”
唐恪森把手机还给他：“有钱人讲究效率，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江齐：“真好，我也想当个有钱人。”
唐恪森嘴唇蠕动了一下。
江齐：“律师的事不用麻烦你了，我跟我哥夫说一下就行了，我哥夫的律师事务所已经有经验。”
唐恪森就不坚持了。
那段音频经过检测之后，确定是被剪辑过的，而且还有合成音。
因为江齐当时说的话剪辑后还是会存在一些语句上的差异，为了完美一点，他们伪造了一部分声音。
网友看到发视频的人被告，又被粉丝科普过江齐出道时与孙明耀他们的恩怨，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江放退圈之后，江齐几乎继承了他的作风，这件事也让娱乐圈的人明白一件事，江齐已经不是刚出道那会儿可以任人宰割的新人。
事情闹得这么大，节目组赚足了流量和关注度，播出那一天就上了热搜。
不是因为撕逼，而是因为江齐的舞台表演。
又炸又燃，被剪辑发到各大平台，阅读量和关注度非常高。
网友不再质疑江齐的专业性，反过来想，如果江齐真的没有实力，菠萝台也不敢邀请他去当导师。
实验室里。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
江放脱掉白色外套，挂在衣架上，除了中餐，他基本早餐和晚餐都是在家里吃。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唐恪森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宿舍。
回到宿舍，他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屏幕界面上赫然多出一个新的app。
唐恪森打开微博，很快就在热搜榜上找到江齐出圈的那条舞台视频。
视频的观看热度已经很高，打开视频，一个站在舞台光影中央的身影由远及近，瞬间推进，极具冲击力。
江齐虽然看着瘦，但是衣服下是有肌肉的，而且线条非常流畅。
平时看不出来，当他跳舞的时候，四肢的肌肉线条就释放出特别的张力。
这种舞台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实力，因为他不仅是跳舞那么简单，还一边唱歌，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
江齐却能很好的平衡这一点。
唐恪森看着视频里的江齐，后背靠着墙壁，眼睛没有眨一下。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江齐，平时的江齐就像一只憨憨的哈士奇，有时候会很跳脱，也很调皮。
上了舞台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褪去了少年的质感，舞台上的他就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男人。
视频只有三分多钟，很快就看完了。
唐恪森没有迟疑，又循环了一遍。
江齐的视频出圈后，连带着舞台这个节目也火了。
节目开播之前，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还在猜测，江齐作为打分的导师，拥有重要的一票，会不会在节目上报复那些针对他的人。
等节目真的开播之后，观众发现，江齐一个后生的专业性，居然不比另外三位有资历的导师差。
在给学员打分的环节上，他甚至比另外三位导师还要严格，他对舞台的管控很严格。
观众说看上去奶凶奶凶的，明明很严肃，可是看到他稍显稚嫩的脸庞，就觉得很有反差感。
坐在他两边的周湾和郭跃荣，本该是比较严格和严肃的，反而充当了和稀泥的角色。
有时候江齐把学员说得一无是处的时候，两人就绞尽脑汁地说几句好话。
观众都看乐了，有人说他们像一家三口，江齐就是在前面闯祸的儿子，周湾和郭跃荣就是在后面给他擦屁股的父母。
原本想要给江齐一点颜色瞧瞧的孙庆导演，反倒被边缘化。
江齐又火了，这是所有人没想到的。
罗伟奇当初给他签舞台这个综艺的时候，只是想让他有多一点露脸的机会，并没有指望这个新节目能有多火。
不过眼瞅着高考在即，罗伟奇也不敢给他接太多工作，目前有这个综艺积累热度就够了。
又一天清晨。
没有工作后，江齐开始乘坐哥夫和哥哥的车去学校。
唐恪森到图书馆的时候，角落里只有江齐一个人。
走近就听到他好像在碎碎念，似乎在背诵公式。
“昨天还嚷嚷着要去吃火锅，今天怎么这么刻苦？”
江齐抬起头，表情有点无辜，“高考这不马上要来了，我不得努力一点。”
唐恪森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跳舞的那个视频，如果不是看过，很难相信是同一个人。
“你之前的基础已经打得很牢固了，没有必要临时抱佛脚。”
“你不懂，学渣只会临时抱佛脚。”江齐一本正经的说道。
唐恪森被他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懂，以前每次考试，学渣都会找我借笔记。”
江齐实在不想跟这种学神说话，只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看他闭嘴不再说话，唐恪森说：“压力有这么大吗？”
江齐叹气：“我要是一个普通的考生，压力也不至于这么大，万一考砸了肯定会被全网嘲笑的。”
唐恪森实事求是地说：“只要正常发挥，问题不大。”
江齐说：“我那些对家，给我树立了好好学习的好学生人设，如果我的高考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黑我的机会。”
唐恪森：“要不要我帮你请个黑客？”
江齐一脸震惊：“你要请黑客干嘛，不会是想让黑客偷偷改我的高考成绩吧？”
话刚说完，脑袋就被唐恪森手上的书拍了一下，“原来这就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江齐捂着脑袋说：“我哪有，明明是你说的。”
唐恪森：“我说的找黑客是让他黑进微博的后台，把所有关于你高考失利的话题都删掉。”
江齐：“……”
江齐：“你挺会另辟蹊径的……不对，我都还没高考，你这就把我高考失利的后续安排上了？”
唐恪森：“对，你都还没高考，你怎么知道会考不好。”
江齐：“我只是担心，预防万一。”
唐恪森：“我也是。”
江齐：“……”
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唐恪森这才笑道：“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江齐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帮他缓解压力，确实挺有效果的，“有一点，不过我还有一点紧张。”
唐恪森想了想说：“这样吧，等你高考结束，我送你一份惊喜。”
江齐诧异：“什么惊喜？”
唐恪森：“既然是惊喜，当然不能现在让你知道。”
江齐哎的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留一半，我可以不要惊喜，你提前告诉我吗？”
唐恪森：“不可以，反正我可以保证绝对是惊喜。”
他这一保证，江齐就更好奇了。
每天都要问一次，万一哪天唐恪森松口了呢。
等着等着，终于迎来了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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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唐恪森白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晚上唐恪森都会抽两三个小时给他补课。
现在是月底，但是江齐已经不需要再回去参加月考。
事实上这学期他回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
上学期他的月考成绩一次比一次有进步。
学校觉得江齐的自律性很高,进步也比大部分同学明显，就允许他可以不用到现场参加月考。
一方面能更好的维护学校的秩序，另一方面对江齐也好，而且学校也不需要江齐来帮他们增加升学率。
不过每次月考老师都会把试卷发给江齐,让他自己抽时间做。
昨天晚上江齐做了两张卷子,分别是数学和语文,是唐恪森给他批改的。
今天要做另外两张卷子。
吃完饭,唐恪森把垃圾收拾起来，拿到楼下去丢掉。
回来的时候,江齐已经把试卷拿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桌上。
“先做英语。”唐恪森说。
“哦。”江齐乖乖地把英文的试卷抽摊到上面。
唐恪森抱着双臂靠在桌边,“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会比较听话。”
江齐掐着腔调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听话了。”
唐恪森笑了一下。
英语现在已经变成江齐的优势,不用一个半小时就能做完。
唐恪森为了帮他巩固英语成绩，给他整理了不少资料,其中针对听力和阅读花了不少功夫。
江齐出去工作的时候，身边都会带一本小册子,小册子里全是唐恪森整理的，他没事的时候拿出来读一读，查一查,长时间积累下来,阅读能力进步飞快，连同写作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有一段时间，唐恪森还要求两人对话以英文的形式。
等两张试卷做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外面的冷风从窗户呼啸而过。
四月份的燕市白天和夜间温差比较大。
不一会，一阵啪啪啪地声响砸下来，豆大的雨滴像珍珠一样，顷刻变成倾盆大雨。
“卧槽，好好的怎么突然下起大雨了？”江齐听到这么大的雨声才知道下雨了，走到窗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远处一片黑暗，只有周围几栋楼还有一些宿舍亮着灯。
“你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吗，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唐恪森说。
江齐撇撇嘴，“今天不是就下了一会儿小雨，我以为天气预报说的是假的。”
谁知道居然是晚上下暴雨。
唐恪森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今晚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路况好不好，好像还有一些地方停电了。”
江齐看向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而且还夹着冷飕飕的风，温度下降了不止一两度。
唐恪森又说：“车子停在外面，我们得走十几分钟，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会不会被淋湿。”
江齐想了想说：“这雨也太大了，肯定会湿的。”
他觉得也不一定要回家，但是唐恪森的洁癖那么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他留宿。
唐恪森似乎看出他心里所想：“你想留宿？”
江齐冲他笑，“外面挺冷的，你送我回去又要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我不放心啊，要不，我在这里留宿一晚？”
唐恪森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齐举起手：“反正你的床够大，我保证绝对不会乱动，乱碰你的东西，这样总可以了吧，我的睡姿可好了。”
唐恪森似乎被他说服了，“你说的。”
江齐听出他有松口的意思，连连点头，“我保证我保证。”
唐恪森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替换的睡衣丢给他。
江齐一摸就知道全是新的，“我一直以为只有女生会这样，没想到……”
看到唐恪森面露威胁，江齐话锋一转：“男生也可以活得精致一点，比如我就是个精致boy。”
唐恪森眼睛里的情绪变成了笑意，“十点半了，赶紧去洗。”
江齐拿的东西钻进厕所。
他又钻出脑袋：“你屋里有没有卸妆水？”
“你觉得我会有吗？”唐恪森反问。
江齐耸了耸肩，好吧，他就知道不太可能有。
唐恪森洁癖那么严重，想来也不可能在自己脸上抹那些化妆品和护肤品。
他确实从来没有擦过这些东西。
等他关上门，唐恪森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江齐洗澡比较磨蹭，等他洗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时，唐恪森将某个东西丢给他。
江齐接过，定睛一看，发现是一瓶卸妆水。
“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吗，怎么又有了？”
唐恪森：“外卖。”
江齐：“这么大的雨天，还这么晚了，居然会有送卸妆水的外卖？”
唐恪森说：“多加点钱总会有人愿意送过来。”
江齐嘿嘿一笑：“哥们你太仗义了，那我再去洗把脸，两分钟就好。”
等他洗完出来，唐恪森才进去洗澡。
他的速度比江齐快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
正好看到江齐爬上他的床，正小心翼翼地跨过外面的床位。
“你在干嘛？”唐恪森擦着头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江齐跨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唐恪森看向他两条腿，“不错，腿挺长的。”
江齐被他说得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很快又说：“小爷长高了，腿当然长了。”
江齐去年才十八岁，骨骼还没完全闭合，这一年又长高了两三厘米，刚好一米八。
“我这不是想着你可能会比较喜欢睡外面，我又怕踩到你的地方，就想直接跨过去。”江齐解释道。
唐恪森放下手中的毛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吹风机，“你对我的洁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江齐总觉得他是在说不介意他直接踩上去，“我当初掉一根头发你都要让我带走。”
唐恪森：“你已经洗干净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江齐听到这话顿时就放心了，脚丫子直接踩在他的被子上面，“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介意呢。”
唐恪森盯着他的脚一动不动。
江齐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脚，心想，就知道这家伙嘴上说不介意，其实还是介意的。
唐恪森心想，这脚丫子还挺白的。
睡觉的时候，江齐睡在墙那边，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拿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在唐恪森的宿舍过一晚。
“他让你留宿的？”电话那边的江放问道。
“不是啊，是我自己要求的。”
“那行，明天早上要我给你带套衣服过去吗？”
“不用了哥哥，我已经跟奇哥说了，我明天还有工作，他会过来接我。”
“好。”
第二天早上，一缕阳光从窗外透进来。
昨晚一场大雨后，今天的天气无比晴朗。
江齐打着哈欠醒来，入眼就是唐恪森的俊脸，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的脸。
脸上几乎没有半点瑕疵，难怪敢接他哥哥校草的班，没有一点实力的人，去接替校草的头衔，带来的肯定不全是赞誉。
“好看吗？”唐恪森闭着眼睛问道。
江齐：“你醒了干嘛不起来？吓我一跳。”
唐恪森睁开眼睛：“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江齐：“嘿嘿，还挺好看的，就是长得比我和我哥哥差那么一丢丢。”
唐恪森突然翻身凑到他面前。
江齐这次才是真的吓了一跳，往后倒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变成一上一下，比刚刚更近。
“干什么，你想欺负良家妇男吗？”
江齐抓着被子，一副受到惊吓的小媳妇模样。
唐恪森本来想说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无奈的笑道：“你这么配合，不怕我真做点什么吗？”
江齐突然掀掉身上的被子，直接大字躺着：“来吧，我不反抗。”
唐恪森忍俊不禁，“你跟别人也都是这样玩的吗？”
江齐说：“没有，以前没机会，只能听别人说，所以想试试。”
唐恪森想到他高二休学的事。
“以前没交过几个好朋友？”
“有。”
江齐只说了这句话，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唐恪森注意到他的情绪突然变低落了，于是也结束了这个话题。
半个小时后，宿舍的门被敲响。
来人是罗伟奇，他带来江齐替换的衣物。
昨晚听到他说在燕大过夜还很意外，他本来以为江齐是在他哥哥的宿舍里，没想到是在家教在宿舍。
男人打开宿舍门，比罗伟奇还高半个头，罗伟奇看他的时候需要一点微微的仰视。
明明是个学生，但是罗伟奇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气势，早前就听江齐说过唐恪森是个富二代，想来也不是个普通的富二代。
“我家小齐昨晚麻烦你了。”
“不麻烦。”
罗伟奇把衣服递给他，“这是小齐换洗的衣服，麻烦你拿给他。”
知道男人有洁癖，他就不打算进去。
不一会儿，江齐换好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
“谢了，晚上我再来找你上课。”
唐恪森微微晗首，“忙完了提前给我打电话。”
站在外面等待的罗伟奇看到两人很自然的互动，心里微微一松。
离开学校，罗伟奇开车送江齐前往综艺的录制地点。
“你跟这位唐先生的关系还挺好的，你不是说他有洁癖吗，怎么会留你过夜？”
罗伟奇看向后视镜里的江齐。
“我们是朋友，这不是很正常，昨晚下那么大的雨我又不想麻烦人家送我回去，就主动提出留宿。”
江齐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让他开口我觉得不太可能。”
罗伟奇还以为是唐恪森主动提出让他留宿的，听到这话更加放心了。
雨后的早晨空气很清新，和煦的春风从车窗的缝隙钻进来，吹在脸上也没有一点冷意。
综艺的录制地点在一座学校里，距离燕大不是特别远，不过十五分钟就到了。
一大清早，校门口进出的学生不多，现在是周末，不过网上已经有人放出消息，说舞台会在某一座学校录制。
因为保密，这个学校也只有少部分学生知道有一个综艺节目要在他们的学校录制。
车子从偏门开进去，来到录制的地方。
这是舞台的第一季，江齐作为受邀请的导师，他的唱跳能力一直很出色，因此第一期他也要上去表演一场。
节目组本来想把他的表演安排到下午，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不过江齐不想浪费时间，决定在上午搞定工作。
江齐是第一个来的导师，工作人员看到他很意外。
江齐这一年露面的次数不比他刚出道的时候，但是名气越来越大，工作人员本来还以为他多少会有些傲气，毕竟像他这样的年龄，已经有这等成就，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等接触下来发现，江齐其实挺好相处的，不仅为人不傲慢，也很谦虚，为人处事多了几分沉稳，不说话的时候都不像个年轻人。
以前的江齐多少会有些傲慢，但是有句老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以前和洛明轩他们混，自然学不到什么好品质，这一年跟在江放身边，潜移默化也被影响了很多。
江齐资历低，但是节目组的总导演很喜欢他。
节目还没开始录制，话题的讨论热度已经很高，很大一部分是江齐带来的。
节目在开场给江齐安排一段舞台表演，除了想赚热度，也是给江齐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双方也算互惠互利。
江齐被工作人员带到后面去准备工作，其他导师也陆陆续续到达。
导师们有资历，但是名气没有江齐大，不过他们都是在各自的行业有突出成就的前辈。
罗伟奇早就交代过他，看到这些前辈，一定要谦虚一点，傲慢无礼的人在娱乐圈是走不远的。
江齐也知道这个道理，知道他们过来后，就主动过去找他们打招呼。
第一个导师叫郭跃荣，是歌坛的一位老前辈，成名多年，唱过不少脍炙人口的歌曲。
第二位导师叫周湾，名字听上去像是位男性，其实是位女性，在舞蹈的领域有过突出的成就。
两人正好是一起来的，江齐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周湾还笑着问他能不能帮他要一张江放的签名。
“我女儿是你哥的粉丝，这次听说你要来，还拜托我跟你要一张签名照，你哥的签名照太难拿了，我女儿还说黄牛那里都买不到。”
江放出道短，他的签名照确实不多，有他签名照的粉丝也大都不愿意卖，因为卖了以后可能就没有了。
现在黄牛价已经炒到上万块一张，还不能保证是不是真的，因为之前网上有人说买到假的签名照。
周湾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江齐耸耸肩，“可以，周导师不用不好意思，您绝对不是第一个，要怪就怪我哥。”
这话顿时让大家会心的笑起来，气氛越来越好。
“能帮我也要一张吗？”郭跃荣本来也有点不好意思，看江齐一点也不在意，就没忍住，看到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连忙解释到：“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也是江齐哥哥的粉丝。”
江齐无所谓道：“两张签名照跟一张也没什么区别，还有人要吗？”
“可以吗？”旁边一个竖起耳朵偷听的女员工下意识就问道。
大家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要，错愕地看向那名女员工。
女员工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红的低下头：“那个，我……”
江齐：“可以。”
女员工顿时激动的不行。
众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最后一位导师来了。
江齐正想跟他打招呼，对方冷着脸径自走过去，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郭跃荣和周湾有点意外，孙庆是一位导演，他们都听说过对方的名字，但没想到是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江齐资历再低，他现在也是有资本的人了。
江齐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做的这么明显，没想到上来就直接无视他。
接下这个综艺的时候，经纪人就告诉过他，节目邀请的导师有孙庆。
江齐不认识孙庆，但是他认识孙庆的侄子，也不算认识，就是两人有仇。
他第一次参加练习生的时候，结仇的人就是孙庆的侄子孙明耀。
那件事之后，孙明耀的出道之路被斩断了三分之二，他本人的实力也确实不够强，出道之后几乎没翻起什么水花，人气就越来越低。
后来转战影视圈，靠着家里的人脉，拿到不少戏份多的角色，只可惜演技备受诟病，半点进步也没有，至今还是一个小十八线。
如果没有匹配得上的实力，哪怕你资源再多，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江齐刚出道那会儿，资源一直被卡，也有一部分是孙明耀的家人搞得把戏。
后来他哥出道，他跟着受益，不仅洗白，休学的黑点也不再是别人攻击他的利器，人气还上升了，孙家卡他资源的效果就不再那么有效。
不过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因为他的名气大涨而消退。
至今网络上还有一波上蹿下跳的水军在黑他，这里面未必没有孙明耀的的手柄。
孙庆对他黑脸，江齐还乐得轻松，毕竟他也不想跟自己的仇人假装谈笑风生。
一个小时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五分钟后上场。
这是一段他个人的舞台表演，江齐为此准备了一个星期。
现场的观众不多，因为这是录播，后期再进行剪辑制作，所以节目组没有邀请太多观众。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谁知道消息不知是被谁走漏出去的，一些留校的学生偷偷跑来围观，还有假扮工作人员偷偷混进来的。
节目组不得不对他们进行限制，干脆放一部分人进来充当观众，但是为免他们提前泄露节目的内容，把他们的手机暂时没收了。
很多学生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综艺录制，特别兴奋，答应得毫不犹豫。
得知有观众，江齐也没有在意，他的舞台经验不说很多，但是也不少。
一个要开演唱会的人，以后要面对的观众也会更多，容不得他怯场。
除了一群学生观众，其他导师和工作人员也来到会场。
江齐出道时的舞台很精彩，至今还在网上流传。
那位孙庆导演也在，江齐站在舞台中间，无意间与他对视了一眼，孙庆导演突然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宛如看跳梁小丑一般。
江齐神情一顿，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他还不明白节目组为什么要邀请一个导演来这种竞技唱跳综艺当导师。
将各种奇奇怪怪的思绪抛开之后，江齐迅速沉浸在音乐和舞台中。
这是一段他自己编的舞，为了呈现出最好的效果，还推掉四次上课的时间，没日没夜的练。
江齐很享受舞台上的万众瞩目，每次他站在舞台上，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自己与舞台融为一体的感觉。
孙庆的表情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音乐结束的时候，台下安静了两秒，随后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除了孙庆，所有人都在鼓掌。
没看过他以前的舞台表演，或者看过的，都被这一段征服了。
“难怪大家说你唱跳实力很强，百闻不如一见。”周湾等他下来后笑着说。
“我也没想到，江齐你的实力这么强，你这还让其他学生怎么表演，观众看了你的表演，再看学生的，估计心里会有落差了。”郭跃荣也说。
江齐说：“这大概就是我能当导师他们只能当学生的原因吧？”
明明是谦虚的语气，但是又能感受到那股自信溢出的傲气。
周围的人笑起来，半点没觉得讨厌。
这一幕显得孙庆有些格格不入。
孙庆冷下脸，没想到才短短几个小时，江齐就已经跟其他人关系变得这么好，连郭跃荣和周湾都有跟他交好的心思。
“不过是一段表演罢了，年纪轻轻还有的学。”
江齐挑眉道：“想必孙导演现在一定还在虚心的学习吧。”
孙庆意识到他在嘲讽自己，年轻还没学好，老了还在学习别人。
郭跃荣和周湾表情各异。
等到孙庆甩手走人之后。
前者看向江齐：“你说话还挺有水平的，居然能把孙导演气走。”
江齐笑道：“跟我哥学的。”
周湾：“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哥一个人就能抵三个。”
江齐这次只是笑笑，不再接话，他想起经纪人说过要谦虚。
舞台表演完就是录制，台下的观众是学生，学生们都有激情，也有活力，第一期录制还算顺利。
不过这个节目也免不了一些有后台的情况，江齐不喜欢，但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这是无法避免的。
录了两三个小时后，有导师先受不了了，节目组才暂停了一下。
“我去上个厕所。”
江齐起身，他喝的水有点多，膀胱快受不了了。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江齐找到厕所的标志，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江齐停在原地，看着对方，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有开口，准备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江齐。”孙明耀主动开口叫出他的名字。
江齐这才看向他，神情淡淡：“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孙明耀冷笑：“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节目组邀请到江齐来当导师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官宣，而是等到即将开始录制的前两天才公布出去。
孙明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就想退出舞台的录制。
当初和他一起参加练习生并出道的少年，如今他还是学生，对方却一跃成为舞台的导师，多么讽刺，多么丢脸！
不过他的叔叔告诉他，江齐会有一段舞台表演，如果他能表演一段比江齐更出色，更炸裂的舞台，他们就能制造导师的表演不如学生的话题。
叔叔说会帮他，但是，孙明耀其实自己也没有自信。
他见过江齐的舞台，知道他的舞台表现能力很强，只是心里还是不甘心。
今天他不需要录制，但他还是过来了。
“你的舞台不行，跳舞绵软无力，也没有张力，我劝你明天还是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
江齐真诚地劝告他，他原本不是很清楚孙庆为什么会在他表演之前做出那样的表情，现在他明白了，他想让他在表演的时候出差错，为孙明耀的表演铺路。
孙明耀沉下脸：“你还是一样的让人厌恶。”
江齐：“你才是，顺便说一下，如果你的舞台表演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你是种子选手，我也不会让你过的。”
江齐说这些话不是无的放矢，他和孙明耀怎么说也曾经住在一栋楼里一段时间，他了解对方，做什么事都是三分热度。
他如果真的喜欢舞台这个地方，出道之前就应该认认真真地磨练自己。
现在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江齐很难相信对方这两年有在增强自己的舞台实力。
第一天录制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结束，这还算比较顺利的，如果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录到半夜一两点。
“今天辛苦一天了，我先送你回小区，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还得继续录制。”罗伟奇一边开车一边说。
“好。”江齐没有异议。
节目组为了赶进度，周末这两天是要连续录制的。
第二天继续录制，江齐还在学员名单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些人都是从练习生出去的。
那个时候江齐性格大大咧咧，还没经历过c位事件，他自己努力，有时也会帮别人，所以跟当时很多学员的关系都很好。
后来他在节目组暗箱操作的时候与孙明耀发生争执，虽然赢得成团的一个席位，但是却受到其他人的排挤。
排挤他的人之中，还有几个是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
那些人知道他得罪了孙明耀，孙家在娱乐圈很有势力，怕被他拖累，于是就跟着其他人一起排挤他。
也是那个时候，江齐才明白一点，当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再好的关系也可以说没就没。
罗伟奇也知道江齐以前那些事，看到这几个人，他觉得节目组应该不会故意搞这些人来恶心江齐，大家都合作过好几次，不至于搞这些下作的事情。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别人临时塞进来的。
等到录制结束已经很晚，江齐再多的精力也被耗光了，回去的时候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罗伟奇看向他：“我已经找人问过了，那几个人是孙庆那边临时要求安排进来的，看样子是故意来恶心你的，如果你在给分的时候有一点不公平，他们可能就会拿出之前的恩怨炒作。”
江齐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齐哥你放心吧，我只会用专业的眼光去评价，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那就好。”罗伟奇一开始还挺怕他意气用事的，所以才想先提醒一下。
舞台的第一期录制结束后，节目组故意在网络上放出一小段江齐表演唱跳的视频炒话题，反响非常好。
次日早上，江齐和罗伟奇去赶一个通告，下午就被送到学校上课。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江齐很有紧迫感，也不敢再浪。
唐恪森带他去图书馆，两人坐在角落里，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上课了，周围没什么人。
唐恪森把他之前的错题全者整理出来，让他重新做。
两个小时后，唐恪森检查错题，发现做错的题依然错了，对的没几道。
他把打完分数的错题拿给江齐自己看，江齐看到一堆红色的叉，沉默了。
“你做题的时候在想什么？”唐恪森问道。
江齐抓了抓脑袋，“最近脑子有点乱。”
唐恪森：“是录制的综艺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齐愕然：“你怎么知道？”
唐恪森：“这很难猜吗，你这两天一直在忙录制综艺，录完就这个样子。”
江齐想了下：“其实也不……”
话还没说完，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江齐看到来电人是罗伟奇。
“奇哥，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还没上网吗？”罗伟奇问。
“还没有，怎么了？”
罗伟奇沉默了一下，“有人发了一段你威胁学员说不会让他通过的音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齐上网搜索，很快就找到那段音频，因为热搜已经上去一个小时，一直在前排没下来。
他打开这个不到十秒的音频听了一下，然后回复经纪人。
“是我的声音，我跟孙明耀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被剪掉了很多话，原话说的是如果他的舞台不过关，我才不会让他通过。”
“看来是有备而来，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先不要回应。”
江齐觉得如果只是孙家在搞他，奇哥应该不至于特意打这个电话。
他点进热搜看了下，发现以前在练习生那几个朋友也下场针对他，说了很多他的坏话，还看到洛明轩。
“怎么了？”唐恪森看到他沉默的盯着手机。
江齐收起手机，“没什么。”
唐恪森盯着他：“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跟我说说怎么样？”
江齐：“你说人怎么那么容易变呢，说好当一辈子的兄弟。”
唐恪森问道：“那他们现在混得怎么样？”
江齐：“当然没我好，很多连十八线都算不上了。”
唐恪森：“那你没有被爽到吗？”
江齐：“……其实也挺爽的，可是被朋友背叛的感觉也不好受。”
唐恪森：“在名利圈子里认识的朋友不要太当真，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就算是亲情也可能变质。”
江齐莫名想到他过年回来的时候，不然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唐恪森说：“如果你真不喜欢的话，那就退出了。”
江齐摇摇头：“不行，我要是退出的话，网络上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而且他们肯定巴不得我退出，孙家的人挺恶心的，我不想看到他们得意的样子。”
他把孙导演故意在他表演前，为了让他出差错，故意用心理暗示的表情对付他一事大概讲了下。
唐恪森皱眉：“这么阴险，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江齐说：“所以喽，他们现在买热搜，又剪切音频，就是为了搞我。”
唐恪森手机没有微博，他用江齐的手机看了一下，“这种情况一般可以直接告，没有必要跟他们玩。”
江齐怔了一下笑道：“你这做派跟我哥夫一样，有钱人都是这样吗？”
唐恪森把手机还给他：“有钱人讲究效率，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江齐：“真好，我也想当个有钱人。”
唐恪森嘴唇蠕动了一下。
江齐：“律师的事不用麻烦你了，我跟我哥夫说一下就行了，我哥夫的律师事务所已经有经验。”
唐恪森就不坚持了。
那段音频经过检测之后，确定是被剪辑过的，而且还有合成音。
因为江齐当时说的话剪辑后还是会存在一些语句上的差异，为了完美一点，他们伪造了一部分声音。
网友看到发视频的人被告，又被粉丝科普过江齐出道时与孙明耀他们的恩怨，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江放退圈之后，江齐几乎继承了他的作风，这件事也让娱乐圈的人明白一件事，江齐已经不是刚出道那会儿可以任人宰割的新人。
事情闹得这么大，节目组赚足了流量和关注度，播出那一天就上了热搜。
不是因为撕逼，而是因为江齐的舞台表演。
又炸又燃，被剪辑发到各大平台，阅读量和关注度非常高。
网友不再质疑江齐的专业性，反过来想，如果江齐真的没有实力，菠萝台也不敢邀请他去当导师。
实验室里。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
江放脱掉白色外套，挂在衣架上，除了中餐，他基本早餐和晚餐都是在家里吃。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唐恪森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宿舍。
回到宿舍，他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屏幕界面上赫然多出一个新的app。
唐恪森打开微博，很快就在热搜榜上找到江齐出圈的那条舞台视频。
视频的观看热度已经很高，打开视频，一个站在舞台光影中央的身影由远及近，瞬间推进，极具冲击力。
江齐虽然看着瘦，但是衣服下是有肌肉的，而且线条非常流畅。
平时看不出来，当他跳舞的时候，四肢的肌肉线条就释放出特别的张力。
这种舞台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实力，因为他不仅是跳舞那么简单，还一边唱歌，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
江齐却能很好的平衡这一点。
唐恪森看着视频里的江齐，后背靠着墙壁，眼睛没有眨一下。
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江齐，平时的江齐就像一只憨憨的哈士奇，有时候会很跳脱，也很调皮。
上了舞台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褪去了少年的质感，舞台上的他就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男人。
视频只有三分多钟，很快就看完了。
唐恪森没有迟疑，又循环了一遍。
江齐的视频出圈后，连带着舞台这个节目也火了。
节目开播之前，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还在猜测，江齐作为打分的导师，拥有重要的一票，会不会在节目上报复那些针对他的人。
等节目真的开播之后，观众发现，江齐一个后生的专业性，居然不比另外三位有资历的导师差。
在给学员打分的环节上，他甚至比另外三位导师还要严格，他对舞台的管控很严格。
观众说看上去奶凶奶凶的，明明很严肃，可是看到他稍显稚嫩的脸庞，就觉得很有反差感。
坐在他两边的周湾和郭跃荣，本该是比较严格和严肃的，反而充当了和稀泥的角色。
有时候江齐把学员说得一无是处的时候，两人就绞尽脑汁地说几句好话。
观众都看乐了，有人说他们像一家三口，江齐就是在前面闯祸的儿子，周湾和郭跃荣就是在后面给他擦屁股的父母。
原本想要给江齐一点颜色瞧瞧的孙庆导演，反倒被边缘化。
江齐又火了，这是所有人没想到的。
罗伟奇当初给他签舞台这个综艺的时候，只是想让他有多一点露脸的机会，并没有指望这个新节目能有多火。
不过眼瞅着高考在即，罗伟奇也不敢给他接太多工作，目前有这个综艺积累热度就够了。
又一天清晨。
没有工作后，江齐开始乘坐哥夫和哥哥的车去学校。
唐恪森到图书馆的时候，角落里只有江齐一个人。
走近就听到他好像在碎碎念，似乎在背诵公式。
“昨天还嚷嚷着要去吃火锅，今天怎么这么刻苦？”
江齐抬起头，表情有点无辜，“高考这不马上要来了，我不得努力一点。”
唐恪森看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跳舞的那个视频，如果不是看过，很难相信是同一个人。
“你之前的基础已经打得很牢固了，没有必要临时抱佛脚。”
“你不懂，学渣只会临时抱佛脚。”江齐一本正经的说道。
唐恪森被他说笑了，“我怎么会不懂，以前每次考试，学渣都会找我借笔记。”
江齐实在不想跟这种学神说话，只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看他闭嘴不再说话，唐恪森说：“压力有这么大吗？”
江齐叹气：“我要是一个普通的考生，压力也不至于这么大，万一考砸了肯定会被全网嘲笑的。”
唐恪森实事求是地说：“只要正常发挥，问题不大。”
江齐说：“我那些对家，给我树立了好好学习的好学生人设，如果我的高考成绩没有达到预期，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黑我的机会。”
唐恪森：“要不要我帮你请个黑客？”
江齐一脸震惊：“你要请黑客干嘛，不会是想让黑客偷偷改我的高考成绩吧？”
话刚说完，脑袋就被唐恪森手上的书拍了一下，“原来这就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江齐捂着脑袋说：“我哪有，明明是你说的。”
唐恪森：“我说的找黑客是让他黑进微博的后台，把所有关于你高考失利的话题都删掉。”
江齐：“……”
江齐：“你挺会另辟蹊径的……不对，我都还没高考，你这就把我高考失利的后续安排上了？”
唐恪森：“对，你都还没高考，你怎么知道会考不好。”
江齐：“我只是担心，预防万一。”
唐恪森：“我也是。”
江齐：“……”
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唐恪森这才笑道：“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江齐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帮他缓解压力，确实挺有效果的，“有一点，不过我还有一点紧张。”
唐恪森想了想说：“这样吧，等你高考结束，我送你一份惊喜。”
江齐诧异：“什么惊喜？”
唐恪森：“既然是惊喜，当然不能现在让你知道。”
江齐哎的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留一半，我可以不要惊喜，你提前告诉我吗？”
唐恪森：“不可以，反正我可以保证绝对是惊喜。”
他这一保证，江齐就更好奇了。
每天都要问一次，万一哪天唐恪森松口了呢。
等着等着，终于迎来了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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