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_长安第一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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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宋蝶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一哆嗦,连忙把脱到一半的鞋穿了回去,慌张地站起身来。

  见太子殿下挟着满身怒气大步走来,宋蝶就知道他误会了。

  待太子走近,宋蝶正要开口解释,就听身侧沈大人问:“这位是?”

  宋蝶忙赶在太子开口前答道:“这是我三哥。”

  说完又向太子介绍道:“三哥,这位是工部的沈大人。”

  顾玄启见她急着撇清关系说他是她三哥,胸口怒气更盛,他瞥了眼她口中的沈大人,只觉得眼生,想来即便在工部任职,也只是个末流小官。

  “在下沈正青,见过兄台。”沈正青拱手道。

  顾玄启没搭理他,只压着怒气问宋蝶:“你在此处作甚?”

  “我跟沈大人经过此地时,看到田里有一个老婆婆摔倒了,就扶了她起来。我见她这么大岁数还在田里劳作,便多问了几句。一问才知道,她家是佃户,眼下到了插秧的季节,她儿子却意外摔断了腿,她儿媳妇去年难产去世,家里就只剩几个奶娃娃,她只能自己下地栽秧了。我和沈大人就想着,帮她把这几亩地的秧给栽了。”宋蝶解释道。

  顾玄启见不远处田埂上确实坐了个老婆婆,而宋蝶身边的两个丫鬟也脱了鞋下到水田里,便知道她没说假话。

  他胸口怒气稍平,却仍旧蹙眉道:“你一个女子,岂能在外脱鞋袜,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我只脱鞋不脱袜子。”宋蝶辩解了句,见太子一记冷眼扫过来,她缩了缩肩膀不敢再辩。

  这时,一旁沈正青开口道:“是在下考虑不周了,夫人且留在这,在下下田即可。”说完他脱掉鞋下到水田里,提了秧苗去到另一侧开始插秧。

  宋蝶一时有些为难,这有好几亩地呢,沈大人加上采南秋篱三个人怕是忙活一天也忙不完,但太子在这儿,定然不会容许她脱鞋下水田。

  顾玄启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将张海和车夫唤了过来,让他俩下田帮忙。他自己也撩起衣摆,踩着皂靴下到水田里,学着那沈正青的姿势,提了秧苗开始插秧。

  宋蝶万万没想到以太子的洁癖竟然会下地插秧,姿势还挺标准,难道太子以前插过秧?

  正惊讶着,就见太子刚插好的一撮秧苗浮了起来,见太子皱着眉头将那撮秧苗重新插下去,可没过一会儿就又浮起来了。太子眉头紧拧,用力将那撮秧苗插得深深的。这回倒是没浮起来,但是秧苗几乎被水给淹没了。

  宋蝶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她还以为太子会插秧,原来不过是摆了个架势。宋蝶于是蹲在一旁小声指点太子插秧的各种要点,比如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稀。好在太子学东西很快,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要领。

  水田里几人间隔着一小段距离插秧,一人负责一垄地,起先太子因为不熟练落后了许多。经宋蝶指点后,太子很快就反超了其他人。

  宋蝶一人站在田埂上无事可做,见日头高悬,越来越炎热,便扶了老婆婆回家,跟她借了几个水葫芦,打了几葫井水送到水田分发给大家。

  顾玄启见宋蝶过来送水,本以为她会第一个送来给他,没想到她竟然第一个送给了那沈正青,他面色微沉,见宋蝶送完水给沈正青,又送了水给张海和车夫,接着又给她那俩丫鬟送了两葫芦水,最后才提着一个葫芦朝他走来。

  顾玄启薄唇紧抿,却还是往田边走了两步,等她走近,他抬手接了葫芦,拧开木塞喝了几口水,正喝着水,却见小妇人掏出一块绣帕弯腰帮他擦起汗来,他心里的那点不悦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三哥累了吧,要不先上来歇歇?”宋蝶柔声道。

  顾玄启从未干过农活儿,本来确实是乏了,但见她关心自己,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仿佛还能再插两亩地的秧。

  “不必。你去找个阴凉处待着,别晒着了。”顾玄启说完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继续插秧。

  宋蝶收了葫芦回到老婆婆家帮老婆婆和面蒸了一锅馍,又炒了几个小菜,另外切了一碟酱萝卜,和老婆婆一起拿到水田边分给大家。

  将馍递给太子时,宋蝶心里有些忐忑,老婆婆家只有粗面,这粗面做的馍口感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没想到太子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馍,只微微皱了皱眉,便咽了下去。

  宋蝶知道他嫌手脏,便夹了些菜到馍里,让他就着她的手将两个馍吃完了。

  喂完太子,宋蝶自己也吃了一个馍,等大家都吃完后,就收了碗盘,送老婆婆回家了。正午艳阳天,她怕老婆婆中暑,就让老婆婆留在家休息,她自己提了几葫芦水回到田边。

  一下午宋蝶啥也没做,除了偶尔帮殿下擦擦汗,就一直坐在田埂上看殿下插秧,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殿下插秧时汗流浃背的样子竟比平日里更有魅力些。

  等到快天黑时,老婆婆家的这几亩地总算都插完秧了,老婆婆热情地留她们用晚饭,宋蝶怕赶不及回城就没答应。

  回城时,宋蝶本来准备坐自己的马车,见太子扫了她一眼,便乖乖地跟太子上了他的车驾。沈大人则骑着他的马跟在车旁。

  今日没能去吴沟村拜访那位接花工,宋蝶有些遗憾,沈正青却问了她的住址,说等他有时间就提前捎个信过来,再一起去吴沟村。

  顾玄启冷眼看着两人隔着车帘交谈,没有出声阻止,直到宋蝶要将别院地址说出来时,他才轻咳了声打断她。

  宋蝶只好改口将殿春花行的地址告诉了沈大人,向沈大人道了谢,让沈大人先行一步,不必等她们。

  见沈大人骑着马走远了,宋蝶才放下车帘,回头看了眼太子的脸色,见他薄唇紧抿,显然是生气了,只好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殿下。”

  “现在怎么不叫三哥了?”顾玄启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沈大人是朝廷官员,妾身是怕影响殿下的贤名才……”宋蝶小声解释。

  顾玄启轻哼一声,说什么怕影响他的贤名,她是怕别人知道她和他有关系吧。

  “就这么想学接花之术?”竟一而再地和那沈正青相约出城。

  宋蝶愣了下,忙点了点头:“妾身觉得那接花之术甚是神奇,若能学会,便能种出许多奇异之花,殿春花行也可更上一层楼。”

  顾玄启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养神,劳作了这一日,他也累了。

  宋蝶也知道太子定是累了,插秧与习武不同,得一直弯着腰,这一日下来,怕是腰腹脊背都会酸痛。她犹豫了下,还是主动上前帮他捏肩捶背。

  顾玄启本以为以小妇人那点力气捏肩会跟挠痒痒似的,没想到她手法还不错,只按了一会儿,他肩背上的酸痛便舒缓了许多。

  “学过?”顾玄启懒懒地问。

  “妾身从前服侍婆婆时学的。”宋蝶手下动作未停,找准穴位一轻一重地按着。

  顾玄启‘唔’了声,重又闭上眼睛。

  回到别院后,顾玄启第一时间沐了浴更了衣,待头发绞得半干束好了出来,见小妇人已经将晚膳端了上来。

  顾玄启晒了一日的太阳,本没什么胃口,但看到她端上来的是清清爽爽的凉面,才有了些胃口。

  待吃完一碗酸甜爽口的凉面,顾玄启觉得整个人都熨帖了许多。

  用完晚膳,宋蝶照例跟着太子去了书房汇报消息。

  宋蝶先是说了一些市井间的消息,太子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反倒开口问了她一句:“听说你前几日去永平侯府献花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殿下如何知道的?”宋蝶疑惑。

  “你身边那个丫鬟抱怨了好几日,如今别院人人都知道魏国夫人收了你五百两银子的事儿。”顾玄启道。

  原来是采南那丫头没管住嘴,宋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好奇:“殿下见过魏国夫人?”

  顾玄启微微颔首:“打过几次照面。魏国夫人虽有些贪财,却不是个坏的。你去献花,她应该没有为难你吧。”

  宋蝶心想:那是你不知道她背地里拉皮条的事儿。

  “以魏国夫人的地位,自然不会为难妾身一个小小商户。”宋蝶说。

  顾玄启莫名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酸气,便问:“你很羡慕她?”

  “魏国夫人财势双全,又美貌无双,还……”

  “还什么?”

  宋蝶险些说出魏国夫人还有好些情郎的话,连忙改口道:“还有一品诰命在身,无人敢欺,妾身自然羡慕。”

  顾玄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两眼,她若进东宫为嫔妃,自然也有品级在身,无人敢欺,也不用巴巴地羡慕别人的诰命了。

  说起魏国夫人,宋蝶便想起那日在永平侯府听到的那场大戏,便道:“妾身听闻,户部尚书王大人会迎娶永安侯府的曾五娘为续弦。”

  “你从何处听说的?”顾玄启只听说王大人近来要续弦,倒是不知道他要和永安侯府联姻。

  宋蝶想着自己虽收了魏国夫人五百两银子的封口费,但她干的就是刺探消息的活儿,总不能真的就被那五百两银子给封口了,便将那日在永平侯府听到的那场大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隐去了魏国夫人拉皮条一事。

  若是被殿下知道自己险些被魏国夫人拉了皮条,还不知道要如何生气。

  宋蝶本以为自己打探的这个消息有些分量,没想到太子听了之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她。

  “孤让你打探消息,可没让你去听墙角。”顾玄启嗓音微沉,乱听墙角,也不怕污了耳朵。

  宋蝶脸色倏然一红,辩解道:“我没听墙角。”

  “你描述得绘声绘色的,不是你亲耳听到的,难道还是听人转述的?”顾玄启板着脸道。

  宋蝶气得一跺脚,嗔了他一眼,一扭腰就出去了,却不知身后太子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宋蝶出去后,顾玄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刚才嗔他那一眼,含羞带怯,似嗔似怨,还透着几分缠绵的情意,以至于他心跳差点停了一拍。

  他摸了摸胸口,里面心脏跳动得异常的快。他神色有一丝迷茫,这便是心动么?

  之前喜欢和小妇人在一起,是因为和她相处时颇为轻松愉快。她笑时他会被她感染,她遇险时他会为之担忧,但心脏这般剧烈地跳动,却是头一次。

  难道是因为这是她头一次用这样缠绵的眼神看他?

  顾玄启努力让心跳平复下来,想到刚才小妇人说的消息,他不禁有些疑惑:广阳伯世子向来惧怕荣安郡主,怎敢和那永安侯府的庶女有染?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消息他倒是可以加以利用。广阳伯府和闻家乃是姻亲,而晋王叔向来得父皇看重,若能让晋王府和广阳伯府撕破脸,也能让闻家头疼一阵子。

  他本没指望小妇人能探听到什么消息,这次倒是意外之喜了。

  回到后院的宋蝶丝毫不知道太子此时的盘算,她一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脸。

  真是太丢脸了,她明明只是凑巧听了场戏,怎么被太子一说,就成了她故意去听人墙角,还是那种墙角。她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羞愤时,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进来,宋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棠棠担心道。

  宋蝶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摇摇头:“娘没事,就是有点热。”

  “哦。那棠棠给你扇风。”棠棠说着爬到床上用袖子帮她扇起风来。

  宋蝶顺势将他抱到怀里亲了一口:“棠棠今天在家有没有乖乖听奶娘的话?”

  “棠棠最听话了,娘下次出门时带棠棠一起出门好不好?”棠棠奶声奶气道。

  “好,下次娘带你去城外插秧。”宋蝶笑着答应他。

  “什么是插秧?”棠棠不解地问。

  “插秧就是把秧苗插到田里,等过几个月,就会长出我们平时吃的大米来了。”宋蝶解释完,又道:“不过插秧时很可能遇到会吸血的蚂蟥,你怕不怕?”

  “棠棠才不怕,它要是敢吸我的血,我就把它一脚踩死!”棠棠扬着小下巴道。

  “蚂蟥在水田里可是踩不死的,只能用力把它拍晕扔掉。”宋蝶纠正道。

  “那我就把它拍死,像拍蚊子一样,反正不能让它吸我的血。”棠棠鼓着脸颊说,他最讨厌一咬一个包的蚊子了,蚂蟥跟蚊子一样吸人血,一定跟蚊子一样讨人厌。

  宋蝶心想,等他真的见到蚂蟥,怕是只会被吓哭,毕竟蚂蟥比蚊子大多了,也吓人多了。

  那日永平侯府的赏花宴上,宋蝶献上的一捻红虽没拿到前三甲,却也小出了一番风头。也因此,这几日殿春花行的生意好了许多。

  这日,宋蝶正在二楼教一些慕名而来的富家小姐插花,就听窗外传来动静,

  到窗口一看,就见外面一名穿着胡服的年轻女子正骑着马扬着马鞭追赶一名年轻男子,每每要追到时又故意放慢速度,只一甩马鞭发出破空的响声,吓得前面那男子屁滚尿流地往前爬,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故意戏耍那男子。

  宋蝶只觉得年轻男子背影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旁边一位富家小姐惊叹道:“呀,那不是荣安郡主吗?她怎么敢当街纵马伤人?”

  “荣安郡主向来跋扈,纵马伤人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可怜鬼得罪了她,被她如此戏耍?”另一位富家小姐道。

  宋蝶听她们这么一说,才想起那年轻男子是谁,应该就是荣安郡主的未婚夫,广阳伯世子赵翔。

  只见那赵翔回过头来,冲马上的女子怒声道:“荣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荣安郡主一扬马鞭抽了过去,在赵翔面上留下一道血痕,她不以为意,只冷笑道:“赵翔,你敢背着本郡主和曾五娘有染,就该料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赵翔捂住脸气愤道:“我都跟你解释过了,那只是一场意外,是那曾五娘下药陷害于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那曾五娘有你贴身之物,你二人显然是早已有了私情,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蒙骗于我,是当本郡主好欺负么?”荣安郡主说着再次扬起马鞭朝他甩了过去。

  宋蝶站在殿春花行二楼窗口,星星眼地看着马背上眉眼略带几分英气的荣安郡主,心想:这便是长安贵女的风范么?如此嬉笑怒骂,被未婚夫背叛就直接当街追打,当真是潇洒畅快!

  正欣羡着,就见赵翔为了躲避马鞭往旁边一扑,马鞭落了空,荣安郡主身下的马却突然受了惊,蹄子一抬踩在了赵翔腿上,赵翔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荣安郡主也被甩下马背,眼看着要摔到地上,却被人及时接住了。

  宋蝶定睛一看,那接住荣安郡主的竟不是别人,而是那位沈正青沈大人。

  现场一时兵荒马乱,宋蝶只看见荣安郡主向沈大人拱手道谢后指挥奴仆将那赵翔抬走了。

  一场好戏看完,几位富家小姐也没心思插花了,只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有说那赵翔活该的,有说那赵翔可怜的,有说那曾五娘手段厉害的,还有说荣安郡主太过跋扈的……

  宋蝶倒不觉得荣安郡主跋扈,只极羡慕她那样的性子,要养成荣安郡主那样的性子,定然是自幼就受万般宠爱,才能如此恣意潇洒,无视旁人眼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正想着这些,就见沈大人往殿春花行走来了,宋蝶忙下楼去迎。

  沈正青进店后看到她从楼上下来,惊喜道:“原来夫人今日在花行。”

  “妾身刚才在楼上还看到大人英雄救美了呢。”宋蝶调侃道。

  “一时凑巧罢了。”沈正青面色微红。

  宋蝶见他不好意思,便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不知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

  “哦,我是来告诉夫人,我明日午后有半日假,可以陪夫人去一趟吴沟村。”沈正青说。

  “那明日午时妾身在延平门等候大人。”宋蝶高兴道。

  沈正青点点头:“好,明日午时延平门见。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宋蝶送了沈大人离开,心里有些雀跃,决定回去多备些礼品,争取明日让那位接花工同意授她接花之术。

  第二日上午,宋蝶照旧到花行二楼教富家小姐们插花,听她们议论起昨日荣安郡主当街追打广阳伯世子的事,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原来,昨日赵翔被马蹄踩断左腿后抬到医馆,大夫诊断后说是即使接好了日后左腿也瘸了,也就是说,赵翔彻底断了仕途。

  广阳伯气愤之下入宫找皇上评理,谁知晋王比他先一步进了宫,还反咬一口说广阳伯世子惊了荣安郡主的马,害他宝贝女儿从马上摔下来受了惊吓,简直罪该万死。

  据说晋王和广阳伯二人在皇上面前一通大吵,但皇帝到底更信重晋王这个堂弟,便做主解除了两府的婚约,只让晋王府赔广阳伯府一些医药费,而广阳伯府则要就惊吓到荣安郡主而道歉。

  广阳伯正不甘不愿时,永安侯也入宫了,说是广阳伯世子占了他女儿曾五娘的清白,必须得给个说法。

  皇帝本就被吵得头疼,这会儿又来了一个,便一挥手将曾五娘指给赵翔为妻。

  于是,晋王和永安侯出宫时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只有广阳伯出宫时灰头土脸的,听说回去后就摔了好几个花瓶。

  听完这些,宋蝶都惊呆了,难怪荣安郡主那般恣意,原来是有晋王这么个护犊子的爹,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把别人腿踩断了还要别人给她道歉,虽然荣安郡主并非故意,但赵翔的腿的确是断在了荣安郡主的马下。换成一般人,此事定然不能善了。

  只不过,赵翔和曾五娘的事究竟是怎么被人发现的?是曾五娘出尔反尔将这事宣扬了出去,还是太子故意透露了出去?毕竟这事她只告诉了太子。

  宋蝶回到别院,快到午时时正准备出门,却见太子殿下带着一个白胡子老伯走了进来。

  “不必去了。沈正青今日不会赴约了。”顾玄启沉声道。

  “殿下怎会知道?”宋蝶很惊讶。

  顾玄启想到今日早朝后发生的事情,不禁沉下脸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晚上十一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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