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土豪PK
“乔沅汀要是拿不到冠军，我就给节目组寄硫酸去，她昨天做的鱼香肉丝多漂亮，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额，我饿了……”
“人美厨艺好，简直就是完美小仙女，嗷我真的好爱她，这个月我不买化妆品了，给她刷个北京烤鸭。”
“你不是只追小鲜肉的吗，什么时候也追起女明星了？”
“我给沅汀刷了几个水饺面了，为了她，我决定这个星期吃榨菜拌白饭！”
“兄弟做得好，我也给她刷几条羊肉串，沅汀一定要赢啊。”
“乔沅汀不一样啊，她的颜我太吃了，快看快看，这笑容多可爱！好想捏捏她的脸！”
“我想抱她回家。”
他们拿着手机，凑成一堆堆一团团的，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不过片刻，顾天择就听到几次某个熟悉的名字。
“沅汀加油！”
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很有意义的事情。
一个老师对教学有没有热忱，是把教学当成不得不做的任务，还是真心想教书育人，坐在台下听课的学生，其实是能感觉到的。
顾天择理解这种状况，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出身名门望族，手握家族股份，又有科研成果转化产业，从来没缺过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工作生活。
他没有参与同事们对现行制度的埋怨批判，只默默地、认认真真地尽好自己的本分，教导他的学生们。
A大明文规定，教授要为本校本科生授课，授课学时每学年要达到五十个以上。
很多教授把这任务当成苦差事，因为教学实在太烦琐了，做PPT、布置作业、批改作业、出试题、给每个学生做学业评估、解答学生的疑问……种种事情没完没了，消耗掉很多宝贵的时间。
A大。
传道授业解惑，将自己在学术科研上的感悟传递给学生，培养出一个又一个的人才……
顾天择在教学上的用心，得到了学生们的衷心肯定与热烈回应，回国任教的时间不算长，已成为A大口碑最好的老师之一了。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顾天择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们，疑惑地问。
今天，他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一百多个座位已全部坐满，还有不少学生站在教室后面，想旁听他的课。
顾天择走到讲台，班长当即上前，协助他打开多媒体设备。
可无论从升迁前途还是收入待遇来看，教学的性价比，都比科研低很多。
所以，尽管教育部三申五令要教授副教授回归课堂，“重科研轻教学”仍是各大高校的普遍现象。
……
顾天择纳闷。
班长热情解释：“他们在说水果台的综艺节目啦，水果台不知道是不是缺钱了，搞了个明星厨艺比赛，现场评委评分和网友打赏金额按一定比例算出分值，得分多的获胜。”
“网友打赏分为白粥、羊肉串、水饺面、北京烤鸭等十个等阶，最贵的是满汉全席，五万块一份呢。”
顾天择颔首，原来如此，乔沅汀应该是参加了那节目了。
……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她人气还挺高的，放眼望去，这教室里至少有一半人是她的粉丝。
顾天择一向随和，班长胆子肥得很，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给顾天择看，眼睛闪闪亮：“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要决出冠亚季军了，我们都希望乔沅汀能赢，三天前还不知道她是谁，可现在呢，我看她要火了，没想到那么粗陋的综艺也能捧红人，不不，应该说金子到哪都能发光，这颜值，这清纯乖巧的气质，真是男女老少通杀……”
顾天择：“……”
好吧，眼前这男孩子，也是乔沅汀的粉丝。
“那她到底能不能赢？”顾天择问。
班长叹气：“现在还不好说，跟乔沅汀PK的是个二线小花，粉丝基础比乔沅汀好，而且背后有土豪，前前后后刷了四五十份满汉全席给她……我等会儿……额……我趁上课前再给乔沅汀刷几份礼物吧，希望她能赢。”
“……追星要把握一个度，别花太多钱。”人民教师顾天择谆谆善导。
班长乖巧点头，回到座位。
顾天择拿出手机，点开屏幕。
明星厨艺比赛现场。
烤箱“叮”的一声，乔沅汀戴上手套，小心地把托盘取了出来。
火候时间都掌控得恰到好处，托盘上，一排排曲奇烤得精致可爱，甜香扑鼻。
乔沅汀托着她的新作品，摆个造型，向镜头甜甜一笑。
弹幕：
【awsl】
【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一边去，我来！！！】
【看着她，我心都化了】
【乔沅汀烤的曲奇好可爱，不比外面卖的差】
【好想吃，口水】
【沅汀加油啊，刷个北京烤鸭给你】
【水饺面X3】
……
乔沅汀看看对面，她这轮PK的对手，二线小花廖灵也从烤箱取出托盘，是一个黑森林蛋糕。
廖灵瞟了她一眼，眼角唇边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高傲与轻蔑。
乔沅汀轻哂。
今天上台前，林绘就告诉过她，这最后一轮比赛，她大概是要输的了。
廖灵背后的金主，想捧她上一线，使劲给她砸钱。
从前几轮比赛的情形看，似乎还有好几个评委被打点过了。
要赢廖灵，除非乔沅汀的打赏金额远远超过她的。
乔沅汀想过动用自己的私人金库，不过，自己给自己砸钱……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必要。
乔沅汀的兴趣是演戏，目标是影后，这综艺赢不赢的，其实对她的目标并没有太大影响。
她来这里，是想赚点人气的，从第一轮一直闯到最后一轮，人气已经赚够了。
赚得比她和林绘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这次明星厨艺比赛，是小透明乔沅汀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正式在公众前露面，她其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秘笈：撩男神一百零八式（胡说八道版）》没教这个呀。
于是，乔沅汀大部分时间是在认认真真做菜，想起来了才笑一笑，摆一摆造型，没有特意卖萌。
可不知怎么的，观众们特别喜欢她，打赏礼物源源不断，粉丝数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林绘说，这叫观众缘。
有的艺人立人设炒人设拼命讨好卖乖，观众无动于衷，有的艺人就站那不动，表情都没几个，观众就是喜欢她。
所谓的观众缘，就是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
乔沅汀很幸运，点亮了这个玄奥的技能。
这次综艺的收益，已经超出预期了，那，输就输吧。
乔沅汀维持着甜美的笑容，平平静静地把托盘上的曲奇夹到一个个小碟子上，让工作人员递给评委。
中央大屏幕上，乔沅汀的礼物一直在大片大片地刷新，但算出来的总额，仍比廖灵的少。
败局将定。
A大。
顾天择刚找到乔沅汀的节目，讲台下突然爆出一阵惊呼。
“卧槽，五十份满汉全席，哪来的土豪？”
“咦，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看到两个五十份的满汉全席？”
“你没眼花，是有两条公告，应该是有两个土豪前后脚给乔沅汀刷满汉全席了。”
顾天择一怔。
直播比赛中，网友打赏的每份礼物都有公告，一两秒刷新一大片，不会在屏幕上留太久。
但满汉全席作为最尊贵的礼物，是有单独公告栏的，一时半刻不会被刷下来。
顾天择看到，的确是有两个不同的账号给乔沅汀刷满汉全席了。
学生们很高兴。
“呜呜呜，这下子乔沅汀能赢了吧？”
“沅汀本来就应该赢，她的打赏人数比对家多得多了，只是对家有个土豪，总金额才比不过而已。”
“哈哈，现在我们这边也有土豪啦。”
“卧槽，对家也刷起来了！”
“啊啊啊，怎么办？快到时限了呀！”
“这一波三折的，对心脏不好啊。”
“唉，算了，就算沅汀这回输了，她也是我最爱的小仙女，我粉定她了。”
讲台上，顾天择垂眸，修长手指连点几下。
“卧槽卧槽！”
“啊啊啊啊啊！”
惊呼声震得屋顶都簌簌掉粉了。
“一百份满汉全席！”
“三个土豪，这下赢定了吧？”
“这都赢不了就肯定有黑幕，我们组团给节目组寄刀片……不，寄王水去。”
“嘤嘤嘤我好想跟土豪做朋友……”
……
亲眼见证土豪PK的学生们都疯了。
上课铃响，顾天择收好手机，略沉下脸，轻咳一声。
疯了的学生们一个激灵，从魔幻的世界回归，乖乖坐好，认真听顾教授讲课了。
明星厨艺比赛现场。
魔幻的气氛还在持续。
【卧槽，突然反转】
【呵呵呵，这金主的博弈】
【恭喜沅汀，赢了呜呜呜呜呜】
【爱你爱你】
……
乔沅汀在发愣。
两次五十份的满汉全席，一次一百份满汉全席？
中央屏幕上，五颜六色高亮加粗的超大字体，无比显眼。
片刻后，乔沅汀反应过来。
大概父亲、母亲和哥哥，虽然不愿让她做艺人，但也见不得她输，所以就一边皱着眉头叹气一边给她砸钱吧。
哎，真是……不知道说啥好。
不过，能赢总是好事，乔沅汀也不矫情。
小心地把最后一轮比赛的作品，她亲手烤出来的曲奇收好，乔沅汀就顶着二线小花廖灵无能狂怒的目光，上台领奖了。
节目组准备了个水晶奖杯，郑重其事地交给她。
乔沅汀接过，幻想这是影后的金奖，微笑着举起。
灯光打在乔沅汀身上，彩虹屁弹幕铺天盖地，这一刻，她是全场最闪亮的星辰。
晚上。
顾天择正写着论文，手机突然震动。
他拿起一看，黑沉的眸子掠过几丝讶异。
是乔沅汀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顾天择接通，乔沅汀的声音传入耳中，清甜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顾老师。”
“怎么了？”顾天择柔声问。
“我有事想见你，你现在有时间吗？”乔沅汀问。
顾天择看看写到一半的论文，摊开的笔记本和文献。
说有时间，是有时间，说没有时间，也的确是没有时间。
他没有犹豫多久，就回应她：“嗯，我有空，你在哪里？”
“我在岁月湖边。”乔沅汀说。
语调稍扬，似乎更开心了。
岁月湖，是A大实验楼附近一处人工湖。
顾天择关上文档，用书签夹好笔记本和文献，起身出门。
一路上遇到不少双双对对的情侣。
都说大学是谈恋爱的黄金时期，大学生们刚闯过高考的独木桥，从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解放出来，又未正式承担起生活的压力，未学会社会人看家境看工作看收入再决定要不要谈恋爱那一套，感情相对纯粹真挚。
年轻的男女，经由同乡会、联谊会、社团活动等各种丰富的社交活动相遇相识，一颗颗躁动的心，轻易地交织出一段段浪漫恋情，粉红色泡泡在大学校园各处飘荡。
顾天择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没有多少感触。
他是豪门公子，从没想过要自由恋爱，从小到大，每次有姑娘向他表白示好，他都想也没想就婉拒了。
依照家族安排，娶一个合适的妻子，好好待她，尽心教养子女——这就是顾天择对爱情婚姻的全部想法。
一直以来，恋爱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似乎与他无缘。
他不懂，也没兴趣懂。
来到岁月湖边。
夜风轻拂，湖水波光粼粼，揉碎了月影星光。
角落处一张长椅上，有个戴着墨镜的女孩在向他招手。
夜色朦胧，她的手臂雪白莹润，乌黑的长发柔顺散落在胸前肩头，下颌线条精致美好，唇角含笑。
顾天择不自觉地柔软了眉眼，放轻脚步走过去。
顾天择从实验室出来，回教师公寓洗了个澡，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带上教科书和精心制作的课件，往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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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美厨艺好，简直就是完美小仙女，嗷我真的好爱她，这个月我不买化妆品了，给她刷个北京烤鸭。”
“你不是只追小鲜肉的吗，什么时候也追起女明星了？”
“我给沅汀刷了几个水饺面了，为了她，我决定这个星期吃榨菜拌白饭！”
“兄弟做得好，我也给她刷几条羊肉串，沅汀一定要赢啊。”
“乔沅汀不一样啊，她的颜我太吃了，快看快看，这笑容多可爱！好想捏捏她的脸！”
“我想抱她回家。”
他们拿着手机，凑成一堆堆一团团的，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不过片刻，顾天择就听到几次某个熟悉的名字。
“沅汀加油！”
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很有意义的事情。
一个老师对教学有没有热忱，是把教学当成不得不做的任务，还是真心想教书育人，坐在台下听课的学生，其实是能感觉到的。
顾天择理解这种状况，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出身名门望族，手握家族股份，又有科研成果转化产业，从来没缺过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工作生活。
他没有参与同事们对现行制度的埋怨批判，只默默地、认认真真地尽好自己的本分，教导他的学生们。
A大明文规定，教授要为本校本科生授课，授课学时每学年要达到五十个以上。
很多教授把这任务当成苦差事，因为教学实在太烦琐了，做PPT、布置作业、批改作业、出试题、给每个学生做学业评估、解答学生的疑问……种种事情没完没了，消耗掉很多宝贵的时间。
A大。
传道授业解惑，将自己在学术科研上的感悟传递给学生，培养出一个又一个的人才……
顾天择在教学上的用心，得到了学生们的衷心肯定与热烈回应，回国任教的时间不算长，已成为A大口碑最好的老师之一了。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顾天择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们，疑惑地问。
今天，他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一百多个座位已全部坐满，还有不少学生站在教室后面，想旁听他的课。
顾天择走到讲台，班长当即上前，协助他打开多媒体设备。
可无论从升迁前途还是收入待遇来看，教学的性价比，都比科研低很多。
所以，尽管教育部三申五令要教授副教授回归课堂，“重科研轻教学”仍是各大高校的普遍现象。
……
顾天择纳闷。
班长热情解释：“他们在说水果台的综艺节目啦，水果台不知道是不是缺钱了，搞了个明星厨艺比赛，现场评委评分和网友打赏金额按一定比例算出分值，得分多的获胜。”
“网友打赏分为白粥、羊肉串、水饺面、北京烤鸭等十个等阶，最贵的是满汉全席，五万块一份呢。”
顾天择颔首，原来如此，乔沅汀应该是参加了那节目了。
……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她人气还挺高的，放眼望去，这教室里至少有一半人是她的粉丝。
顾天择一向随和，班长胆子肥得很，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给顾天择看，眼睛闪闪亮：“今天已经是第三天，要决出冠亚季军了，我们都希望乔沅汀能赢，三天前还不知道她是谁，可现在呢，我看她要火了，没想到那么粗陋的综艺也能捧红人，不不，应该说金子到哪都能发光，这颜值，这清纯乖巧的气质，真是男女老少通杀……”
顾天择：“……”
好吧，眼前这男孩子，也是乔沅汀的粉丝。
“那她到底能不能赢？”顾天择问。
班长叹气：“现在还不好说，跟乔沅汀PK的是个二线小花，粉丝基础比乔沅汀好，而且背后有土豪，前前后后刷了四五十份满汉全席给她……我等会儿……额……我趁上课前再给乔沅汀刷几份礼物吧，希望她能赢。”
“……追星要把握一个度，别花太多钱。”人民教师顾天择谆谆善导。
班长乖巧点头，回到座位。
顾天择拿出手机，点开屏幕。
明星厨艺比赛现场。
烤箱“叮”的一声，乔沅汀戴上手套，小心地把托盘取了出来。
火候时间都掌控得恰到好处，托盘上，一排排曲奇烤得精致可爱，甜香扑鼻。
乔沅汀托着她的新作品，摆个造型，向镜头甜甜一笑。
弹幕：
【awsl】
【这个笑容由我来守护】
【一边去，我来！！！】
【看着她，我心都化了】
【乔沅汀烤的曲奇好可爱，不比外面卖的差】
【好想吃，口水】
【沅汀加油啊，刷个北京烤鸭给你】
【水饺面X3】
……
乔沅汀看看对面，她这轮PK的对手，二线小花廖灵也从烤箱取出托盘，是一个黑森林蛋糕。
廖灵瞟了她一眼，眼角唇边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高傲与轻蔑。
乔沅汀轻哂。
今天上台前，林绘就告诉过她，这最后一轮比赛，她大概是要输的了。
廖灵背后的金主，想捧她上一线，使劲给她砸钱。
从前几轮比赛的情形看，似乎还有好几个评委被打点过了。
要赢廖灵，除非乔沅汀的打赏金额远远超过她的。
乔沅汀想过动用自己的私人金库，不过，自己给自己砸钱……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必要。
乔沅汀的兴趣是演戏，目标是影后，这综艺赢不赢的，其实对她的目标并没有太大影响。
她来这里，是想赚点人气的，从第一轮一直闯到最后一轮，人气已经赚够了。
赚得比她和林绘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这次明星厨艺比赛，是小透明乔沅汀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正式在公众前露面，她其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秘笈：撩男神一百零八式（胡说八道版）》没教这个呀。
于是，乔沅汀大部分时间是在认认真真做菜，想起来了才笑一笑，摆一摆造型，没有特意卖萌。
可不知怎么的，观众们特别喜欢她，打赏礼物源源不断，粉丝数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
林绘说，这叫观众缘。
有的艺人立人设炒人设拼命讨好卖乖，观众无动于衷，有的艺人就站那不动，表情都没几个，观众就是喜欢她。
所谓的观众缘，就是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
乔沅汀很幸运，点亮了这个玄奥的技能。
这次综艺的收益，已经超出预期了，那，输就输吧。
乔沅汀维持着甜美的笑容，平平静静地把托盘上的曲奇夹到一个个小碟子上，让工作人员递给评委。
中央大屏幕上，乔沅汀的礼物一直在大片大片地刷新，但算出来的总额，仍比廖灵的少。
败局将定。
A大。
顾天择刚找到乔沅汀的节目，讲台下突然爆出一阵惊呼。
“卧槽，五十份满汉全席，哪来的土豪？”
“咦，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看到两个五十份的满汉全席？”
“你没眼花，是有两条公告，应该是有两个土豪前后脚给乔沅汀刷满汉全席了。”
顾天择一怔。
直播比赛中，网友打赏的每份礼物都有公告，一两秒刷新一大片，不会在屏幕上留太久。
但满汉全席作为最尊贵的礼物，是有单独公告栏的，一时半刻不会被刷下来。
顾天择看到，的确是有两个不同的账号给乔沅汀刷满汉全席了。
学生们很高兴。
“呜呜呜，这下子乔沅汀能赢了吧？”
“沅汀本来就应该赢，她的打赏人数比对家多得多了，只是对家有个土豪，总金额才比不过而已。”
“哈哈，现在我们这边也有土豪啦。”
“卧槽，对家也刷起来了！”
“啊啊啊，怎么办？快到时限了呀！”
“这一波三折的，对心脏不好啊。”
“唉，算了，就算沅汀这回输了，她也是我最爱的小仙女，我粉定她了。”
讲台上，顾天择垂眸，修长手指连点几下。
“卧槽卧槽！”
“啊啊啊啊啊！”
惊呼声震得屋顶都簌簌掉粉了。
“一百份满汉全席！”
“三个土豪，这下赢定了吧？”
“这都赢不了就肯定有黑幕，我们组团给节目组寄刀片……不，寄王水去。”
“嘤嘤嘤我好想跟土豪做朋友……”
……
亲眼见证土豪PK的学生们都疯了。
上课铃响，顾天择收好手机，略沉下脸，轻咳一声。
疯了的学生们一个激灵，从魔幻的世界回归，乖乖坐好，认真听顾教授讲课了。
明星厨艺比赛现场。
魔幻的气氛还在持续。
【卧槽，突然反转】
【呵呵呵，这金主的博弈】
【恭喜沅汀，赢了呜呜呜呜呜】
【爱你爱你】
……
乔沅汀在发愣。
两次五十份的满汉全席，一次一百份满汉全席？
中央屏幕上，五颜六色高亮加粗的超大字体，无比显眼。
片刻后，乔沅汀反应过来。
大概父亲、母亲和哥哥，虽然不愿让她做艺人，但也见不得她输，所以就一边皱着眉头叹气一边给她砸钱吧。
哎，真是……不知道说啥好。
不过，能赢总是好事，乔沅汀也不矫情。
小心地把最后一轮比赛的作品，她亲手烤出来的曲奇收好，乔沅汀就顶着二线小花廖灵无能狂怒的目光，上台领奖了。
节目组准备了个水晶奖杯，郑重其事地交给她。
乔沅汀接过，幻想这是影后的金奖，微笑着举起。
灯光打在乔沅汀身上，彩虹屁弹幕铺天盖地，这一刻，她是全场最闪亮的星辰。
晚上。
顾天择正写着论文，手机突然震动。
他拿起一看，黑沉的眸子掠过几丝讶异。
是乔沅汀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顾天择接通，乔沅汀的声音传入耳中，清甜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顾老师。”
“怎么了？”顾天择柔声问。
“我有事想见你，你现在有时间吗？”乔沅汀问。
顾天择看看写到一半的论文，摊开的笔记本和文献。
说有时间，是有时间，说没有时间，也的确是没有时间。
他没有犹豫多久，就回应她：“嗯，我有空，你在哪里？”
“我在岁月湖边。”乔沅汀说。
语调稍扬，似乎更开心了。
岁月湖，是A大实验楼附近一处人工湖。
顾天择关上文档，用书签夹好笔记本和文献，起身出门。
一路上遇到不少双双对对的情侣。
都说大学是谈恋爱的黄金时期，大学生们刚闯过高考的独木桥，从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解放出来，又未正式承担起生活的压力，未学会社会人看家境看工作看收入再决定要不要谈恋爱那一套，感情相对纯粹真挚。
年轻的男女，经由同乡会、联谊会、社团活动等各种丰富的社交活动相遇相识，一颗颗躁动的心，轻易地交织出一段段浪漫恋情，粉红色泡泡在大学校园各处飘荡。
顾天择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没有多少感触。
他是豪门公子，从没想过要自由恋爱，从小到大，每次有姑娘向他表白示好，他都想也没想就婉拒了。
依照家族安排，娶一个合适的妻子，好好待她，尽心教养子女——这就是顾天择对爱情婚姻的全部想法。
一直以来，恋爱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似乎与他无缘。
他不懂，也没兴趣懂。
来到岁月湖边。
夜风轻拂，湖水波光粼粼，揉碎了月影星光。
角落处一张长椅上，有个戴着墨镜的女孩在向他招手。
夜色朦胧，她的手臂雪白莹润，乌黑的长发柔顺散落在胸前肩头，下颌线条精致美好，唇角含笑。
顾天择不自觉地柔软了眉眼，放轻脚步走过去。
顾天择从实验室出来，回教师公寓洗了个澡，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带上教科书和精心制作的课件，往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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