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人,刘家大院_最后的机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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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寻人,刘家大院

  第21章寻人,刘家大院

  华夏武术源远流长,其系统性训练和学习之法自古以来便有,需要时日也是有目共睹。但那毕竟是为杀人而生的技术,不论何种流派,手法皆是又黑又重,旨在一击伤残,根本不是小孩打架能涉足的领域。

  吴钩教给弟弟吴勇的几招,实际都是下三路的改手,更加简单,更加能让一个孩童的身体派上用场,打疼打哭一个同样没有经验的小鬼,让他半天起不来身,又不至于造成伤残。

  两兄弟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月亮挂上地平线的尽头。

  吴钩本已做好了挨骂的打算,但是很意外,他们进了门,那股早就熟悉的,炒青菜跟豆腐混杂在一起,勾不起多少食欲的味道并没有钻进鼻腔里。

  昏黄的灯火下,听见开门声音的徐秋雨伸长了脖子从里屋看出来,“是你们两回来了,没跟静婷一起?一小时前她就该买菜回来的,到现在都没见到人,你爹已经出去找了。”

  吴钩眉头一跳,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藏住涌起的情绪,将空乏的笑容挂在脸上。

  “嗨,大姐那么厉害,还能出啥事,我猜是路上遇到熟人有困难,她热心肠去帮忙了吧。我也去看看。勇你照顾娘,再过半小时我们要是没回来,伱弄点粥和酱菜跟娘凑活一下先吃了,别忘了给她煮个蛋。”

  说完他站在外边,轻轻关上门,光与影将门背后他冰冷的表情切割成明暗两部分。

  从这个时代的江松出现了炁金属改造人开始,吴钩心里就隐隐有过这方面的担忧,既然技术的发展和他原先经历的时间点不同,那么其他事情是否也会这样呢?吴家会不会在哪天提前遭遇不幸,他没有把握,毕竟现在连一切发生的原因都没有找到。

  天色已经漆黑,大街上的人数比白天里少了许多,在怀宁街还算平整的路面上,吴钩脚步愈发加快,他心头焦急,以至于撞上了一个正看怀表的不勒颠人。

  那个碧蓝眼睛的家伙嘴里嘟囔着俚语中的脏话,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那个撞了自己的小子已经跑开老远。

  父亲吴轶欧已经去找大姐,他多半会沿着从天一染坊下班的大道和菜市场的两条路找过去。吴钩不想重复浪费时间,他脚步一拐,抄了里弄的近道,钻进附近几条人烟更少的偏街。

  灯火倏地暗了,脚下愈发崎岖的地面上砂石乱飞,左手边污浊的河面漂泊着工厂里排出的废料残渣,火光照过去,映出来的是大团大团漆黑的影子。

  右手边,赤裸半身的男人躺在大门紧闭的石阶前,胡子拉碴,脏兮兮的身上透着一股酒臭味,眼神无光。

  在落魄一些的街道上,并不难看到这样的人,他们多半是无家可归的癞子,没有棚户,没有滚地龙,连花几个铜板在老虎灶之类的地方过个夜都觉得奢侈,在他们眼中那点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如换成两口酒。

  这类人有个特点,那就是经常一天不挪地儿,如果在这条街上你想打听当天发生过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他们倒是个好对象。

  吴钩阴着脸走上前,矮身丢出两个铜板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一身大红色的长衣,在最近一个小时经过这里?可能神色比较慌张。”

  那癞子伸手接过铜板,脏兮兮的手指捏住后又送进嘴里舔了舔,沉吟半响后才说:“嗯好像有这么一号人,但我又记不太起来了,是什么原因呢?”

  叮当一声脆响传来,吴钩懒得磨唧,伸手又丢出去三个,随后也不说话,只等对方的答案。

  “我想起来了。”

  癞子把铜板往腰眼里一塞,贪欲滚动的眼睛里映着面前衣裳工整的少年。他一瞧人烟稀少的江畔,伸手抓起身后一块尖锐的石头,咧嘴一笑。

  “瞧我这记性,我记错了,没有看到那种姑娘。不过看小少爷这花钱如流水的样子,口袋里银子不少吧,都给你爷爷掏出来看——”

  那癞子的“看”字尾音还没有落下,便看到视野中一个拳头无限放大,吴钩狠辣的拳头甩在他脸颊上,一嘴唾沫混着血水横飞而喷,在夜空中画出断断续续的弧形轨迹。

  癞子手中的石头也顺势脱出,落在吴钩脚下,少年一直沉着的脸上狠意毕露,吓得那癞子捂着脸半响连一个“疼”字都喊不出来。但随后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视野中越来越小的背影。

  他没有时间跟这种下三滥浪费。

  吴钩靠着同样的办法一连问过好几条街,打翻了三个的流浪汉之后,才终于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租界中枢主道边,几条干道交叉的尽头,墙壁上画满了观音和佛陀的红墙里,是一座规模不小的中式大院,其中带顶角的两层青瓦楼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风格,从精致的木雕窗绘和金边勾嵌的匾头就可以看出来,住在此处的人身份不凡。

  那牌匾上,是一个大大的“刘”字。

  刘家大院在租界是颇为有名的地段,这里的主人刘长生是江松最大的华生洋行和数家重工厂的大股东。

  四十年前口岸条例签订的时候,那时的刘长生还是个全部身家只有一辆马车,看见城前大兵都得点头哈腰递烟酒的小商贩。他看见了这次机遇,在夏人普遍不愿跟洋人相处的时代,一人拍马上了江松,头脑灵光的他打拼十余年,学着洋人办洋行,投产业,如今已是江松名气不小的实业家。

  “刘大少爷,这里的衣服都给您洗干净了,那.我就先走了。”

  刘家大院外的偏房里,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仔细听还能从中隐约品出一丝哭腔。

  说话的人正是吴钩的大姐吴静婷,这是她平日里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逆来顺受的腔调。

  她面前是一个穿大宽袍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一头黑毛往脑袋后面梳得笔直发亮,宽鼻阔脸上一副玩味相道,身后背手站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他正是刘长生的大儿子刘金涛,吴静婷的心病便源于此人。

  “等等。”

  刘金涛眉眼一横,拽住想要离开的吴静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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