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杀了我_这一世我要当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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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杀了我

  圣人与俗世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日落而息,尚未说上几句话就关上了门。

  凌辰几人只好在山谷内打坐了一夜,直到东方天光大亮,屋内圣人打着呵欠醒来,几人才敢做出声响。

  圣人谷原先也是群山中一座四时景色皆如画的小山峰,可一整座王朝的正道大势压在圣人肩膀上,日积月累,山峰沉入了地底,而圣人以行文功法和浩然道韵挤开山坳,造就了这一处仿佛藏在红尘中的世外山谷。

  凌辰以修士的眼光来看,有种道法自然之韵,整座山谷仿佛天然去雕饰。

  而一夜未睡的骆非塍眼睛都有血丝,凌辰怀疑对方恐怕是一夜没有眨眼。

  终于能放声感叹,骆非塍以看待墨宝画作的眼光欣赏,瞬间就开始呜呼哀哉。

  “……山若拱斗托阳,地积厚德戗天,行月凭意,泛景入古,恣肆狂放反而归真,轻描淡写尽显底蕴,呜呼哀哉,圣人之心,儒门后辈恐再难得一人!”

  这位沉景帝国的儒门状元仿佛要恸哭,时而感叹天下正道倾倒,又直言天庭颠覆纲常泯灭人性,少年自言自语间,让凌辰只担心这小子要学志洁狂士,证道于天。

  儒门贤人颜恨十分了解圣人的作息,准时到来直接进入草庐内向恩师请安,其带来的几位寒门子弟垂手候在门外,实在受不了一旁凌辰带来的这个贬低天下文生的小子,一位颇具威严的儒门弟子当即呵斥:

  “小子,大清早的消停些,若是叨扰圣人清净就一律赶出圣人谷!”

  凌辰独自在一旁推演着接下来的计划,根本不理会其他。

  小良和二丫带着柔姐四处闲逛,意图缓释女子心中狂涛怒浪般翻涌的无情大道,时常传来几声清脆笑声只引得一些心境未满的儒门弟子侧目观瞧。

  为辅助推演,凌辰周身满是只有自己能理解含义的简单符文。

  白莲教总坛正是在江南的苏绿城,仿佛巧合一般,曾经的三江巡抚付灭门案也在此处发生。

  除此之外,凌辰还发现了一点怪异,从地图上看,沉景的宁家到野兔坡,再到白风中原的青异镇,连上江南白莲教总坛,在一条直线上,而这条直线的中间竟然是长阳皇城,圣人谷和中央山脉上的地藏王封龛也在连线上。

  是邪神故布疑云?还是说其中藏着猫腻?任何古老大能都不是凌辰能小觑的,只是稍作调查,就感到深不可测。

  邪神的罪业之力在昭明平原大灾之后,应该有了质的增长,而其依旧展现出令人发指的隐忍,如果对方真如小黑所说的,存在于任何有恶念的地方,那岂不是就是地府斩尽天下恶人也无法真正杀死对方。

  远处又有破风声而来,圣人谷内的众人抬头看去,是圣龙教的云船,此时正有四位人仙老者站在巨船之上,一个虚灵境大成的锦袍少年手摇折扇,劈开空间,瞬间出现在谷中。

  “姬冲?”凌辰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在昆山上也与之交过手,他对此人的印象只有三个字,真小人。

  “凌辰,圣龙教会协助你处理青异镇的事。”姬冲来此直接开门见山,他即使瞥见远处白芷柔几人,也并未说什么。

  散去周身符文,凌辰相信圣龙教的大局观,而且圣龙教主帝无伤曾经与神洲白无常走的很近,应该比任何宗门都明白对方的秉性。

  凌辰虽然这样想,但其实他自己就对白乾有所怀疑,而对于这个姬冲,他也难以放心,“姬冲公子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任务?”

  “出力不讨好?凌辰,看来你也对青异镇之事束手无策啊!”姬冲不理会凌辰的贬低,拍掌合上折扇,笃定般说道:“但本公子这次就确信,你不但可以查明此事,更能铲除邪神!”

  被曾经不算友好的人这般高看,凌辰心中怪异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

  而一旁儒门之人更是对姬冲说的话感到惊诧,无论是剑英凌晓慧、霞衣剑仙白芷柔还是狐仙,这些大名鼎鼎的修炼界天才怎么感觉在凌辰的面前都矮上一个头。

  看来,此人真如颜师所说,已经可以与老一辈同桌论事了。

  思索了好一会儿,凌辰也不再多想,对方毕竟是道洲第一宗门的天才,根底干净毋庸置疑,只要不给他捣乱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合作不是不可以,但你和圣龙教几位前辈必须以我的调查为主。”凌辰平和看着对方,摄政王和皇帝李隆昌的人之后也很重视此事,更是派出大量修士调查,都想在对方之前得到一个结果。

  而姬冲应宗门命令帮助俗世,两方都不帮,唯独找上他,凌辰可不会让这个小子清闲。

  啪得一声折扇打开,姬冲故作风雅,却是让其本身的风度翩翩显得矫揉造作,“除了本公子,圣龙教的几位长老得到的命令就是你这句话!”

  怕打扰了圣人谷的清净,凌辰让圣龙教的云船落在圣人谷之外,自己则直接进入其中,这行云灵舟就是一座空中华阁,所有设施阵法应有尽有,修士就是在这里面修炼上数年也不会觉得乏味。

  几位教中长老要与凌辰平辈相交,更是表明,曾经圣龙教主是有多想收他为徒。

  凌辰也想起当年在朱雀火鼎拍卖会后,姬冲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惜,在凌辰心目中,清风真人已经是世间最好的师尊,万不可能背离师门。

  四位人仙长老或是修炼因果大道,或者是拥有勘破虚妄之类的术法。

  其中领头的人仙大圆满道号闻铃,不但修炼因果大道更是有一串六枚的因果铃铛,推演难明,可闻铃声,此物是逆向推理溯水寻源的神异道器。

  也就是此人参与了五年前江南道血屋的调查。

  “当年道洲秘境之事刚过,正值妖魔祸乱结束的尾声,在俗世发生了这种毫无线索的邪魔恶行,江南道的岳家和吴家已经没落,钱家又始终处身世外,于是不断有民愿求助圣龙教,当我来至那座府邸时已经是第八天……”

  闻铃道人说着案情,就简单撑开领域,周围景象大变,空无一物的领域之内,出现一座敕造的宅邸,季节也回到了夏日,随着讲述,蝉鸣阵阵,几人身临其境。

  “此巡抚名叫年顺,灵海境大圆满,自吴岳两家出事之后就独揽江南军政大权,并无仇家,死的那一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奇怪的是,不知什么原因,那天他将自己的心腹亲戚一干人等全部聚在家中。”

  无需几人行走,道路就在脚下后退,建筑也向身后移动,一间临水建造宽大的两层阁楼浮现在眼前。

  一层门窗封闭,窗户纸已经成了异样的暗红色。

  二层像是用来观光之处,长廊环绕,围栏围起,中间有一处戏台,垂下的红绫迎风招展,有浓郁的死气缭绕其上。

  “分析铺满楼内的血肉本源后,共发现包括年顺和他的一双儿女在内的五十七人,应该是在商议什么要事,无一下人在此。”

  闻铃道人大略陈述,一些细节,只需众人自己去看。

  凌辰迈步走进房内,一层大厅内仿佛被暗红色的漆料涂满,若是不知情的人甚至都不会感到任何恐惧,除了阵阵腥臭味道传来才会让人狐疑,是被均匀涂抹在整座大厅之内到底是什么?

  “当时前辈想过是邪神作祟吗?”凌辰无视房内的恶臭,言谈自如。

  “并未联想到,我摇响因果铃,聆听回响,这房内有诸多生死大因果,却没有一条因果线离开房屋,地底也和上方都查了一个遍,毫无头绪。”老者特地摇响铃铛,其将自己听来的信息具象化,整间屋内像是被塞满各色虚幻的丝线,最为鲜艳的自然就是仿佛乱麻一般纠缠在屋内的黑色死因线。

  “青异镇的因果线也是如此吗?”凌辰问道。

  老人点头,“同样是不明原因全部回到了屋内,然后就发生这种诡异之事。”

  “那前辈可查过那些幸存者?”

  “也正是那些人,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状前去报案,但即使搜魂也不见那段时间内有任何古怪,而且,活着的人那种畏惧和惊疑不是装出来的。”

  “前辈可查明,活着的人,或是死者,可有不为人知却又古怪的行为?”

  眼前就是一个毫无破绽的房间,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凌辰又将目光望向老人。

  “有。”老人面色愈发凝重,诉说着此生难得一见的诡异:

  “活着的一些佣人还有年顺的一些远方亲戚,都被抹去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但这些人来自天南地北,小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死去的人都是年顺亲自挑选的心腹,除了血肉本源大量消耗,没有任何古怪,就像是被路过的魔道随手灭杀一般。”

  凌辰踱步几次,看向封闭屋内暗红色的景象,人仙的记忆与洞察力足以将屋内的丝毫细节都记录,闻铃道人自然也不例外,少年推演分析道:

  “邪神确实有办法让信徒无条件服从,但留下这种恐怖景象,绝非是大境界应有的恶趣味,他想灭口,或是想掩盖房间内一些易于被察觉的事物,更有可能这些人的血肉本源有我们查不到的共同点,甚至是有什么独特的用处。”

  “老夫也如此想过,但能用的线索太少了,当时正值妖魔祸乱和道洲秘境之事结束,宗门繁忙,我也没有深入探索,再之后,这里就被年家之人要求拆除了。”

  老者说话之时,凌辰又走出了房间,循着南北方向的因果线仔细看去。

  “前辈,这色彩绚丽的因果线代表着什么?”

  从万千根粗大麻绳中,牵出一个头发丝大小色彩梦幻般的线头,凌辰郑重其事地问道。

  “童年色彩,代表的是家乡……”老者说着顿时散去大半杂乱因果线,房内五十七人的家乡,有的向南,有的向北,或者就指在附近,但尽皆在南北一条线上。

  “这……”就连姬冲都有些难以置信,凌辰竟然真的发现了端倪。

  但凌辰的眉头却越发皱起,为什么活着的人被抹去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就可以不被杀死?而且这条南北线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邪神如此大费周章……难道是巫祖的传承?

  可是玄牝尊者明明告诉他,巫祖的传承就在蛮荒,而且在一个很弱的魂灵身上,难道道洲还有比巫祖的传承更吸引邪神的东西?

  抑或是,巫祖的传承也只是为了寻找到这件东西的必备之物……

  凌辰极速推演,超越金仙的思索迅速联系起种种线索,将与邪神交手的诸多猜测发散推演,掺杂上界洲大帝殿堂的各种信息,甚至少年还将自身凭空而来的却又符合实际的想象代入其中,就是蒙也要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是撞也要撞出一个差不多说得通的结果。

  但随着几次思考,他都在白前辈和柔姐身上发现了古怪……

  邪神真的是被神洲驱逐出来的吗?

  越是细思,越让凌辰不能接受,少年始终面不改色。

  直到闻铃道人将领域收起,凌辰也只是言称需要思索些时间,就拜别离去。

  待他回到圣人谷的时候,颜恨已经带着儒门弟子离去,圣人正被小静扶着晒太阳。

  这位大罗境界的老者此时看上去比俗世的老人更显老态,皱纹如沟壑般密布在显露的皮肤上,就闭着眼站在门口。

  让凌辰动容的是,对方腰杆和脊梁直挺,仿佛一棵褪去所有松针的老松树,即使在凛冽寒风中也没有丝毫动摇。

  谁又能看出,这样一位老者撑起了一座王朝的正道大势。

  “小公子,有事情想不通,不如就静下心来,享受一下宁静,心里乱糟糟,不如空无一物。”老人闭着眼就知道少年归来,和蔼说道。

  凌辰行了一礼后称是,在小静疑惑的表情下,他站到了门的另一边,也闭上眼睛。

  寒冷呼啸的风在谷顶之上盘旋,阳光带着久违地暖意从中穿过映在少年清秀的脸上,一种安然不动如太山的道韵流转才彻底平息心中糟乱,他无法做到什么都不想,此时他在蛮荒和地府的化身都需要他来控制。

  “这里的山谷越来越低了,也就晌午这一会儿能有些许阳光照过来,明年就没得享受喽。”

  老人言语中没有悲喜,似乎只是随口说来,以做闲聊。

  凌辰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知道老人是在说自己的寿命,是说自己死后,没有人能撑起白风王朝的正道大势了。

  “凌辰哥哥,杜爷爷,你们在修炼吗?”小良疑惑问道,一老一少两个人背不着墙,挺立门前,实在古怪,她就带着柔姐走了过来。

  “几位,修心也是一种修炼,如果眼前没有一条路是你想走的,不如就在当前正确的路上多停留一会儿。”

  杜知命从未说出如道门或是佛家那般满赋禅机又高深莫测的话,但仅仅是一些小道理,就总能说到几个人的心坎里。

  都是聪慧至极的天才,也明白老者的话是什么意思,小良立刻带着凌晓慧和白芷柔也学着凌辰迎着太阳闭上了眼睛。

  三人各怀心思,也有一些始终静不下心的事。

  白芷柔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声叹息,属于他们的年少时代正在走远,眼前出现终生都再难同行的岔路,也许某一天她甚至会与旁边几人敌对,女子心想:“如果能够永久的停留在这种时光下,又有谁会认不清自己看不清前路呢?”

  一度从黑暗的深渊爬出的凌晓慧,心上也曾沾满黑暗,或许没有凌辰送她的那本《熔剑心经》,她早早就坠入魔道,而现在能站在阳光之下并向往光明,前路也无甚对错可言,只需凭心而行。

  从古灵精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孩成长到让天下都震颤过的‘玉罗刹’,小良的聪颖和坚强,令父母朋友都感到不可思议,五年内,她是所有人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只有女孩自己知道,她从来都不需要他人照顾,相反,她却在担心着每一个人,照顾着每一个值得她亲近之人的感受。

  “如果过去走的每一条路都是对的,又怎么会进入死胡同?”凌辰思索着自己和几个女子的关系,同样也为自己心中隐隐猜测出的真相感到恐惧,“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柔姐站到了对立面,自己能否拿着手中的上弦月站在女子的面前?”

  很多事,思考不出答案,可是随着时间推近,难以接受的答案却又会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凌辰最厌恶的被动感觉……

  “柔姐,你和白前辈本就是来协助邪神的吧?”

  凌辰的声音干涩,似乎还带着些许颤抖,可见少年问出这个问题是做出了多大的决心。

  “凌辰哥哥,你在说什么?”小良真的有些生气,这几天白姐姐的心境有好转的迹象,少年却毫无缘由问出这种冰冷话语。

  白芷柔却始终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紧闭的眼睛似乎又用了几分力,眉间也微不可察地皱起。

  不同于圣人劝诫,少年不会在自己的道路上停留,只是踌躇片刻,凌辰语气渐渐平静:

  “邪神处心积虑为巫神最钟意的继任者种下道损咒,就让神洲有了接近道洲之主悟道的理由,而邪神却偏偏来的也是道洲。”

  “白乾早就知道他的女儿不会死,所以即使是当时我一个灵光境混元之体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将我炼制成大药为岌岌可危的柔姐解去咒术,因为邪神可以随时出手缓解自己种下的咒术。”

  “你们执着于留在道洲。就算我解去了柔姐的咒术,你和白前辈也要留在此处,甚至被我揭穿与邪神合作,道洲有神洲想要的东西,有你们要瞒过所有人都要得到的东西,巫祖的传承或许是个幌子,或许也是其中之一,但绝对不是最重要之物,更不是白前辈和伤害自己女儿的邪神合作的理由。”

  身着霞衣的白芷柔脸上满是黯然,紧闭的眸子也阻挡不住心中悲伤上涌,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小良和凌晓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一旁的小静更是直接僵住。

  而凌辰依旧迎着阳光,努力调整着呼吸,与一旁圣人同一频率。

  “凌辰,界洲的所有金仙已经准备将道洲、亡灵洲和鬼洲开放给恶魂星域,恶魂星域中,有人也想搭上前往希望的渡船。”

  心病成疾的女子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得比凌辰更甚,看着依旧闭着眼神情平静的少年,白芷柔紧紧攥起拳头,这个自幼承受着道基脆裂痛苦的女孩红了眼眶。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带着小良他们离开混元大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要管昭明平原之事,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凌辰,你为什么就不能,笨一些呢?”

  轻灵的嗓音里满是悲伤,每一句疑问更像是埋怨。

  女子知道少年会这么做,她知道,所以她要阻止,可之后少年的道心几乎因为她的诸多举动变得激进,甚至几乎蒙尘修为消散,但她依旧做不到让凌辰离开。

  他总是这样。

  就像当年悟道山阶梯上,如果少年能自私冷漠些许,不顾及小良变成的老婆婆,也许现在的一切会完全不同。

  可凌辰总是这样。

  厌恶着整座天下,却依旧炙热而坚强地活下去;不愿受制于所谓的大义,却还是默默地背负在自己身上;声明自己的温柔不是廉价之物,仍然让太多人轻易就感受到舒适。

  总是这样的凌辰,几乎让白芷柔沉溺,为了断念,女子将自己最心爱的霞光秋水送给少年,扔下了自己最钟意的剑道,以为也能丢掉最钟意的他。

  可那一天,连父亲都无法顾及的天幕之上,在金仙的满天杀机的玄气箭雨落下之时,被少年义无反顾抱在怀中的她这才明白,自己想要丢掉凌辰,就只能丢掉自己的心了……她也是这样做的。

  这位倾世的女子也时常会幻想,如果凌辰没有小良,或许为了他,就是巫神和父亲,她都可以背叛吧!

  “古金仙在大帝殿堂同气连枝,能将灵洲毁灭用来度过末法时代,能将仙洲砸成碎星洲用来度过鸿蒙天灾,能让天洲的五方大帝贬入轮回思过,能让善恶失去意义黑白颠倒,而这一次轮到道洲,我也要无奈吗?”

  凌辰调整了良久的呼吸,语气却依旧是落寞至极。

  “凌家村,悟道山,桃花洞天,沉景帝国,白风王朝……一切在未来都给恶魂星域之人居住,所有的人都如昭明平原死去的百万生灵那般,刻在一座巨碑之上丢在中央天池?”

  “柔姐,我做不到!”

  这或许是混元大陆的希望之路,但绝不是他凌辰的。

  深吸一口气,即使说出的话再无理,少年也不想什么都不做。

  “柔姐,我不管什么大帝殿堂,也不听什么大义凛然,如果前路注定是错的,你愿意与我们在地府一起走下去吗?”

  已经做下决心,即使女子不答应,他也永远不会对她出手,但其余人!他要一个一个,全部送入地府的审判殿,打入无间地狱,永不超脱!

  “凌辰,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待在你的身边?”白芷柔将书剑拿出悬在空中,娇柔的身子靠在草庐的墙上,仿佛失去了力气,请求般说道:

  “杀了我,才是你现在最正确的选择。”

  “柔姐,杀了我也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那一天在药城雪兔苑,在白前辈,在蜃族,在邪神的眼前,你夺走我的上弦月指着我的眉心,依旧没有下手,而我用命从素如仙子手中将你救下,难道就是为了再杀死你?”

  凌辰伸手握住小良的手,缓缓走到白芷柔面前,睁开眼睛时,泪水早已萦绕在眼眶之中。

  “柔姐,以后既然注定要敌对,你现在就杀死我和小良,拿着书剑走吧,作为交换,邪神不能动圣人!”

  小良也紧紧攥着少年的手,小姑娘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实在让人接受不了,但她已经和凌辰约定过了,生死都在一起。

  白芷柔握住晶莹的金色剑身缓缓指向凌辰,书剑在颤抖,但如今的他终究是少年的道器,第一次接受到来自主人的强制命令,根本无法违抗。

  “凌辰,别了!”

  女子周身灵气骤然逆向运转,直指自身的气海、神宫和心脉。

  书剑的反馈女子的微毫灵气举动,一瞬间,凌辰怒不可遏,龙血之气冲天而起,抬手就要冰封白芷柔,他的动作太慢,即使激发怒龙气息,依旧太慢。

  “我这老骨头还硬朗,哪里需要你们这些小家伙拿命来换。”

  圣人轻叹一声,白风正道大势落下三分,直接打散了几个年轻人周身一切法门,剥夺了二人灵气道法的意义,书剑被震入地面,女子灵气消散,正道大势的威慑下,白芷柔闷哼一声直接昏倒在凌晓慧怀中。

  而大动术法之力的凌辰更是嘴角溢血,眼前止不住发黑,竟直起身子将白风的正道大势抗了起来,却不出几个呼吸就跪倒在地,口中喷出鲜血,昏死过去。

  少年这不计较后果的举动连杜知命都瞪大眼睛,连忙让小良和小静将二人抬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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