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深海拥抱谢安琪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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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陈教授,研究体的生命特征开始衰落,细胞再生速度已经明显停止。”助理小区看着仪器屏幕上的显示着急道。

  陈教授抬起头看了一眼极速跳动的仪器,低头继续抽取血液的操作。

  下一秒,仪器发出一声尖锐的轰鸣。

  小区大喝:“教授,赶紧停手!研究体的心跳停止了!”

  陈教授放下手术刀,将抽血机器停止。仪器的尖锐声还再响,小区看到研究体手术处的伤口肌肤正在极速萎缩。

  她紧张的叫住陈教授,“教授,他的身体开始萎缩了。”

  陈教授掀开手术盖,果然看到他的身体如失了气般的气球渐渐塌陷。

  他快跑至抽血机旁,看着里面纯红的血液,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哑声道:“把血液放回他体内。”

  小区愣了半天,直到陈教授朝她吼了一声:“还不快去!”她才匆匆跑到抽血机旁,按下回流按钮。

  管筒里的血渐渐消退,几秒后仪器的尖锐声停止,而手术盖布下的他的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恢复到原始状态。

  小区上前,正欲掀开手术盖,陈教授冷声道:“小区,我说过研究体相貌偏向美艳,女性不得与他靠近。”

  小区吐了吐舌头,赶紧收回手:“教授,我忘记了,我只想看看他恢复了没有。”

  陈教授叹了一口气,上前掀开手术盖布,看到他沉静中的睡容后,又长叹一声:“小区,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话音刚落,许永安的脸出现在了研究室的玻璃窗外。

  陈教授理顺情绪看了小区一眼,小区明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陈教授摘下口罩往外走。

  “怎么样了?”

  陈教授:“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防御机制,身体里的血液一旦流出,他就立即停止身体机能的新陈代谢,迫使自己走向死亡。”

  许永安的脸色沉了下去。

  “这么说,又失败了。”

  陈教授黯然的低下头。

  许永安捏了捏发疼的额头,原地转了几圈后,又问:“他如今状态如何?”

  “血液回流后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但还没醒,伤口也没处理。”

  许永安,“怎么会这样?”

  陈教授说:“就算沉睡,他也有意识。他能感受到我们正在夺取他的生命。”

  许永安看着他,一脸认真:“我不管他有意识还是有法力,两个月后老板要拿研究成果。到时候你还研究不出来,你我都会有麻烦。”

  陈教授点头。“我明白。”

  许永安沉吟片刻,“他带回去了吗?”

  陈教授想了想,说:“还没。”

  “那我看看他。”许永安说完便要抬腿进入实验室。

  “许先生,”陈教练赶紧叫住他。

  许永安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的胸部切口很大,我还没来得及做处理,怕有细菌进入感染到他。”

  许永安想了下,点头:“你说的也是,那我下次再来。”他上下将陈教授看了一眼,说,“你也记得消毒了再进去。”

  “嗯。”

  等他走后,陈教授松了口气。

  重新消毒再换上手术服进门后,小区看着他神秘兮兮问:“许先生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怎么老见他来看他。”

  “别人的事少打听。”

  小区嘟嘟嘴,“您也知道的吧,不然怎么会阻止他进来。”

  小区继续念叨:“听说他看上去不太像人类哦,怎么会长相偏美艳呢。”

  陈教授不理会她抛出的一连串疑问,指挥她去清洗他的容器。收拾好他的手术刀口后,陈教授让小区先行离去,他独自一人将他放入装满海水的容器里。

  他修长的身躯渐渐沉入容器底部,胸口的伤口处漂浮出几缕血丝。陈教授盯着那伤口看了几分钟,等不到他的伤口自动愈合后,再次长叹一口气。

  他将桌上的蓝布盖住容器的瞬间,他在水中睁开了眼。

  谢安刚从研究所出来,就直奔火星的孩子自闭症患者康复治疗中心。

  治疗中心距离研究所不远,开车几分钟就能到,可谢安还是忙得没时间在这几分钟的路程里去看谢安琪。

  他实在是太忙。

  说来也惭愧,谢安琪的自闭症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在谢安琪语言表达发育期间,他忙于研究忽视她而造成的。

  谢安琪的母亲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华裔的贵族之女,与谢安结果并生下谢安琪后,因为某些家族遗传的病症,在谢安琪两个多月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只留下孤儿寡父两人。

  自此谢安是当爹又当妈。那时他觉得谢安琪是妻子给他最后的礼物,欣喜疼爱的同时,也没想自己能否给她陪伴,就将年幼的她从英国带去了美国。而那时候,他的研究事业风生水起,在谢安琪八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彻底将她丢给了请来的保姆。而在两年后的某天,他突然收到通知,说谢安琪疑似是自闭症。

  他惶恐不安的跑回家,看着有些陌生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第一次从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他到底是多久没仔细看谢安琪了,如今只是多看几眼,竟都觉得不太认识她了。

  诊断结果出来后,他立即给她找了美国最好的治疗中心,疏导几年,稍有好转,只是依旧是自闭症。

  而如今,她已成年,是亭亭玉立的十八岁少女。

  谢安停住思绪,治疗中心就在前方路口,将车拐入停车场,停好车后他匆匆下车。走到治疗中心门口,才发现自己忘了校准自己的表情。他又返回车上,对着镜子做了几遍的微笑表情后,才脚步生风的往里走。

  自闭症治疗中心里,什么声音都有。小孩子的哭闹声,治疗师温柔体贴的开导声,还有敲东西的咯咯咯的声音,撕纸的声音……应有尽有。

  谢安继续往里走,里面的环境就相对安静些了。谢安琪跟那些孩子不太一样,她不会闹,也不会吵,只是不说话,不看人,叫她也没反应。

  诊断出自闭症后,谢安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就是谢安琪在绘画上表现出的惊人天赋。有时候看她作画,谢安想,也许她并不自闭,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这种自我安慰在心里出现几秒后又被他强大的愧疚感扑灭。把自闭症看成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他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谢安琪在内部的VIP治疗室,虽然价格昂贵,可这里是治疗师一对一辅导治疗,且也不会发生像外面那种混杂的情况干扰治疗,这笔钱谢安还是很舍得用。

  来到门口,谢安敲门。

  治疗师说了声进来后,谢安轻脚走进去。

  谢安琪在画画。这是她每一天里做的最多的事,若是有人强行抽走她的画板或者画笔,她就会立马狂躁,且随意摔东西。

  “安琪,今天画什么?”谢安坐过去,在她身边问道。

  谢安琪依旧在认真作画,谢安看了眼治疗师,询问她该如何时,治疗师对他点了下头,让他慢慢等待。

  果然过了一会儿,谢安琪转头看他。

  看着她明亮似水的眼睛,谢安的心此刻像住了朵云,而那朵云正在下雨,他的心被那朵云下的小雨淋得又冷又湿。

  “安琪,给爸爸看看你今天画了什么。”

  谢安琪没理他,转头继续画画。

  谢安摸摸她脑袋,治疗师将他叫出去。

  她推了推眼镜,将他的服装上下打量一眼。谢安扣了扣眉毛,笑:“刚从研究所出来,衣服还是昨天的。”

  治疗师笑得疏离,她两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颇有些严肃道:“谢教授,安琪的事情,想必您已经清楚。”

  谢安点头。

  “目前对她的治疗已经到瓶颈,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有任何进步,每天在治疗中心学到的东西,第二天来又得重新学,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安又点头,“我明白,我对她的忽略太深。”

  治疗师又推了下眼镜,说:“安琪需要爱,需要您用爱去引导她。她的自闭症并不是天生的,完全有机会能治好。但是前提是,她要生活在完全健康的家庭生活中。”她眉头深皱起,“像您这种,”

  她停顿几秒,无奈摇头:“沉醉于科学事业,甚至夜不归宿的父亲。”

  “我不是夜不归宿,我只是在实验室里忙着,忘记时间了。”谢安着急解释。

  治疗师伸手阻止他继续说,“OK,像您这种无法给安琪一个稳定家庭生活的独身男性,我建议您带她去外公外婆家。”

  谢安叹气,显得有些难过。

  治疗师见他这样心里也不舒服,她点了点头,说:“我是真心为安琪好,她已经十八了,越往后她会越难修复,您也不希望她一辈子这样。希望您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谢安:“已经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治疗师笑:“孩子的事,有哪件事是小的。”

  “我明白。”

  “希望下次我能听到好消息。”治疗师说着推门进去。

  “安琪。”治疗师叫谢安琪。可谢安琪还是沉浸在自己的画中,直到治疗师走到她身边,又轻轻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抬头。

  她的目光胡乱一扫,某一瞬间聚焦在治疗师脸上。

  “真漂亮的眼睛。”治疗师说,“好了,爸爸来接你回家了,咱们明天见,好不好?”

  谢安琪盯她几秒,继续低头画画。

  治疗师又走过去,在她耳边轻柔说道,“安琪今天已经画完了,来,跟爸爸回家了。”

  治疗师招呼谢安过来,她伸手碰了下谢安琪的画本,没见她反抗后,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来。谢安琪捏紧手中的笔,稍稍抬头。

  她的目光在治疗室里飘忽片刻,最后停留在谢安脸上。

  “安琪,跟爸爸回家。”谢安牵着她的手站起来,然后替她收拾东西。

  谢安琪静静的站着,任凭谢安将她往外带。

  上了车,谢安启动车子,想到治疗师说的多沟通,松了刹车后,侧头看她:“安琪,爸爸最近做了个实验,主要是研究猩猩在不通过药物跟外部控制影响的情况下,智商能开发到多少。”

  说着,他又转头看她,见她从书包里拿出画本跟纸笔继续画画,谢安呃了一声,轻点了下方向盘。

  “也许你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枯燥,要不咱们说点别的。说说最近的综艺节目怎么样?”

  谢安说,“我听说最近有个脱口秀,主持人会请一些年纪很小的孩子上去聊一些趣事儿,挺好玩的。”

  谢安又看她,见她还是没反应后,继续说:“我同事跟我说有一期节目,有个小孩半夜起床尿尿,经过他父母房间时,看到他爸跟他妈在床上“打架”。”

  说到这儿,谢安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一点也没意识到这话题的不对劲。

  “他哭着跑进去,拿起他妈的高跟鞋往他爸脑袋上戳。”谢安是彻底忍不住了,放声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觉得车厢里只有自己的笑声,又觉得有些尴尬。

  他又看谢安琪,这回终于意识到这个玩笑对于她来说有些不太适合。

  “对不起,爸爸……爸爸平时很少看节目,就听人说过这个笑话……”

  “一点都不好笑是吗?”谢安叹了口气。

  一会儿,谢安琪突然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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