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突生异端
穿梭在狭窄而四通八达的通道内，宫凌霄突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用不了多久就会碰到人，或巡逻，或交班，或纯粹路过。可是今天，他走了这么一大圈，居然只看到寥寥数人。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山洞里的人少了很多。
撤离了？可是山里所有的通道外都有人把守，方才借采药出洞，假意掉进陷阱，他和假扮成猎户的自己人有过短暂接触，并未听说有什么动作啊！
那么多人，撤离起来绝对不可能避过完猎户们而不被察觉。
想多了吗？还是，对方有其他的撤离通道？
宫凌霄越想越不放心，正要去找二哥打听打听，对方反倒找上门来。
刚走到一个岔道，就被人猛得拉到角落里。
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把解药给我！”二哥揪着他的衣领，手肘横在他颈下，直接说明来意。
宫凌霄目露寒光，扣着二哥的手腕反手一扳，再绕到侧面制住他前来相助的另一只手。利落旋身，局势骤变，二哥反被他反剪双手，压在墙上。
“是不是我忘了告诉你，我能倚仗的，并不光是你身体里的蛊毒？”
充满威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哥脊背一凉。
他早就想到，对方敢孤身深入虎穴，必有过人之处。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宫凌霄竟有这么好的身手，自己那点本事在他面前，简直就是花拳绣腿，好比姑娘家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甚至，都不一定中看。
“把解药给我。”二哥疼的龇牙，却还在重复这一句。
“这么迫不及待？离毒发的七天之期还早着呢！”
“我没时间了，你快把解药给我。”
“没时间？”
宫凌霄眉头一紧，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说清楚，为什么没时间？”
二哥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再透露。
拿不到解药也是死，泄露组织机密也是死。相比之下，毒发身亡比起组织令法，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宫凌霄略一沉思，把二哥松开了。
能让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突然强硬起来，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他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要么，就是他一旦松了口，会有更加可怕的后果。
没有解药，蛊毒发作，肠穿肚烂……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后果？
宫凌霄不敢轻易下定论，只能步步试探。
他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递到二哥面前。然而当二哥伸手来拿，他又把手合上。
这个混蛋，又耍他！
二哥两眼喷火，怒不可遏。
宫凌霄轻声嗤笑，把解药轻轻一抛。二哥反应迅速，准确接住，立马送入口中。
拿到梦寐以求的解药，二哥却没有转身就走。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如果宫凌霄不肯放他走，他就没那个本事离开。
“我不管你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跟主上作对。他，不是你们这些人招惹得起的。”
这些人，当然指的宫凌霄，还有洞外的蔺羽一干人等。
“嗯，多谢！”宫凌霄朝他拱了拱手。“就冲你这句忠告，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说着，他还真的侧身让出路来。
二哥不疑有他，大步离开，却不知宫凌霄一直尾随在他身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宫凌霄也不知道，自己身后也有人跟踪。
二哥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大半天了，他一直守着他负责的洞口，跟同伴插科打诨，跟明德和尚斗智斗勇。
宫凌霄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推断错误，直到他回了一趟密室看了眼他的炼丹炉，再回来时，竟只看到一具尸体。
二哥死了。
到了饭点儿，明德和尚叫他去端饭，看他始终不动身，便撞了他一下，结果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吸皆无。
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死了。他就坐在平日坐的地方，伏身趴在身前的石壁上，像在睡觉。
不知道的会以为二哥是突犯急症，猝死了，直到验过尸体，致死原因是颈骨折断。
也就是说，二哥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死的。
明德和尚叫人把尸体拖下去处理了，什么都没问，又随便调了个人过来顶二哥的缺。
另一个小伙子问他：“明德大师，死了人的事，都不向主上禀告的吗？”
明德和尚甩他一记白眼。
“我问你，老二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人折断颈骨致死的吗？”小伙子挠头。
这还是明德自己说的呢！
既然是颈骨折断，就表示有人图谋不轨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往上报？
“我又问你，从他活着到死，可有离开那个地方？”
“没有！”小伙子越来越糊涂，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在这期间，有谁出现过，又发生了什么事？”
“哦~”小伙子拖长声调，总算抓住了问题关键。
二哥从生到死，屁股都没挪一下。在这期间，只有主上的心腹，莽哥过来了一趟。
最蹊跷的是，当时通道里照明的火把突然部熄灭了，再被点燃，二哥还趴在那里，直到明德把他撞到地上，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莽哥杀了二哥？”小伙子瞪大双眼，无比震惊。
明德摸了一把光溜溜的脑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小伙子，我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一概别管，少听少说少问少看。”
在这见不了光的地方，区区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但是莽哥和主上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老二得此下场，还是莽哥亲自动手，想必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蠢事，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小伙子似懂非懂，没有再提问。
明德大师说了，少说少问。
铜川城往外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奔而过。马蹄踏起扬尘阵阵，迷了远去的身影。
“你这样贸然过去，确定他不会生气？”
殷落问苏扶瑶。
她也是突发奇想，今天一起床就说做了噩梦，闹着要去雁回山找宫凌霄。
天地良心，他可是想尽办法阻拦了，可惜没拦住。
苏扶瑶这个倔脾气，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估计没人可以改变。
听殷落这么一问，她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最后得出答案：“肯定会。”
可是，那又怎样呢？他还能处罚她不成？
苏扶瑶可不信。吃不准宫凌霄，她那么多的言情剧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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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用不了多久就会碰到人，或巡逻，或交班，或纯粹路过。可是今天，他走了这么一大圈，居然只看到寥寥数人。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山洞里的人少了很多。
撤离了？可是山里所有的通道外都有人把守，方才借采药出洞，假意掉进陷阱，他和假扮成猎户的自己人有过短暂接触，并未听说有什么动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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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吗？还是，对方有其他的撤离通道？
宫凌霄越想越不放心，正要去找二哥打听打听，对方反倒找上门来。
刚走到一个岔道，就被人猛得拉到角落里。
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把解药给我！”二哥揪着他的衣领，手肘横在他颈下，直接说明来意。
宫凌霄目露寒光，扣着二哥的手腕反手一扳，再绕到侧面制住他前来相助的另一只手。利落旋身，局势骤变，二哥反被他反剪双手，压在墙上。
“是不是我忘了告诉你，我能倚仗的，并不光是你身体里的蛊毒？”
充满威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哥脊背一凉。
他早就想到，对方敢孤身深入虎穴，必有过人之处。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宫凌霄竟有这么好的身手，自己那点本事在他面前，简直就是花拳绣腿，好比姑娘家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甚至，都不一定中看。
“把解药给我。”二哥疼的龇牙，却还在重复这一句。
“这么迫不及待？离毒发的七天之期还早着呢！”
“我没时间了，你快把解药给我。”
“没时间？”
宫凌霄眉头一紧，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说清楚，为什么没时间？”
二哥牙关紧咬，死活不肯再透露。
拿不到解药也是死，泄露组织机密也是死。相比之下，毒发身亡比起组织令法，还更容易接受一些。
宫凌霄略一沉思，把二哥松开了。
能让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突然强硬起来，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他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要么，就是他一旦松了口，会有更加可怕的后果。
没有解药，蛊毒发作，肠穿肚烂……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后果？
宫凌霄不敢轻易下定论，只能步步试探。
他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递到二哥面前。然而当二哥伸手来拿，他又把手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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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两眼喷火，怒不可遏。
宫凌霄轻声嗤笑，把解药轻轻一抛。二哥反应迅速，准确接住，立马送入口中。
拿到梦寐以求的解药，二哥却没有转身就走。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如果宫凌霄不肯放他走，他就没那个本事离开。
“我不管你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跟主上作对。他，不是你们这些人招惹得起的。”
这些人，当然指的宫凌霄，还有洞外的蔺羽一干人等。
“嗯，多谢！”宫凌霄朝他拱了拱手。“就冲你这句忠告，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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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大半天了，他一直守着他负责的洞口，跟同伴插科打诨，跟明德和尚斗智斗勇。
宫凌霄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推断错误，直到他回了一趟密室看了眼他的炼丹炉，再回来时，竟只看到一具尸体。
二哥死了。
到了饭点儿，明德和尚叫他去端饭，看他始终不动身，便撞了他一下，结果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吸皆无。
若非如此，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死了。他就坐在平日坐的地方，伏身趴在身前的石壁上，像在睡觉。
不知道的会以为二哥是突犯急症，猝死了，直到验过尸体，致死原因是颈骨折断。
也就是说，二哥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死的。
明德和尚叫人把尸体拖下去处理了，什么都没问，又随便调了个人过来顶二哥的缺。
另一个小伙子问他：“明德大师，死了人的事，都不向主上禀告的吗？”
明德和尚甩他一记白眼。
“我问你，老二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人折断颈骨致死的吗？”小伙子挠头。
这还是明德自己说的呢！
既然是颈骨折断，就表示有人图谋不轨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不往上报？
“我又问你，从他活着到死，可有离开那个地方？”
“没有！”小伙子越来越糊涂，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在这期间，有谁出现过，又发生了什么事？”
“哦~”小伙子拖长声调，总算抓住了问题关键。
二哥从生到死，屁股都没挪一下。在这期间，只有主上的心腹，莽哥过来了一趟。
最蹊跷的是，当时通道里照明的火把突然部熄灭了，再被点燃，二哥还趴在那里，直到明德把他撞到地上，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莽哥杀了二哥？”小伙子瞪大双眼，无比震惊。
明德摸了一把光溜溜的脑袋，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小伙子，我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一概别管，少听少说少问少看。”
在这见不了光的地方，区区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但是莽哥和主上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老二得此下场，还是莽哥亲自动手，想必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蠢事，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小伙子似懂非懂，没有再提问。
明德大师说了，少说少问。
铜川城往外的官道上，两匹骏马飞奔而过。马蹄踏起扬尘阵阵，迷了远去的身影。
“你这样贸然过去，确定他不会生气？”
殷落问苏扶瑶。
她也是突发奇想，今天一起床就说做了噩梦，闹着要去雁回山找宫凌霄。
天地良心，他可是想尽办法阻拦了，可惜没拦住。
苏扶瑶这个倔脾气，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估计没人可以改变。
听殷落这么一问，她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最后得出答案：“肯定会。”
可是，那又怎样呢？他还能处罚她不成？
苏扶瑶可不信。吃不准宫凌霄，她那么多的言情剧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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