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大伏佩剑白衣,王妃辞别_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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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伏佩剑白衣,王妃辞别

  第147章大伏佩剑白衣,王妃辞别

  微风清幽幌,余日照青林。

  这华丽宫阙前,还横着一颗古树,远处又有一片青竹林,看起来闲逸自在。

  而上首那位男子黑发蓝衣,躯体挺秀高颀,一双眼眸中皆是深邃与沉稳。

  他随意放在桌上的典籍乃是北秦大师韩辛台所著作的《韩君书》,其中概述法家驭民之术,也详细记载了国祚大统下,法家治世诸多要诀。

  这男子正是大伏七皇子,早年间因为犯下大错,崇天帝命他在宫中闭门思过长达九载岁月。

  九载时间极为漫长,原本应当消沉于深宫中,自此再生不出波澜的七皇子,却借着九载光阴,通读百家典籍,也曾批注诸多经典,声名渐起。

  他的修行天赋,也逐渐在这深宫中展露出来,修为也堪称一日千里。

  甚至宫中隐隐有许多人觉得,单论天赋,七皇子乃是太玄宫诸多皇子公主中的第一人。

  若太子无大伏大势相助,无大雷音寺人间大佛传法,只论及修为,七皇子只怕已然追上铸造诸多神相的太子。

  这种揣测究竟是真是假,并不为人所知,原因在于七皇子从不曾与人切磋,也不知如今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种境地。

  正因为七皇子为人宽厚,待人和煦,一身学问颇有大儒之姿,又有绝顶天赋作为依仗,哪怕他仍在思过,声名逐渐流于外界,为圣君以及诸多朝臣听闻。

  今日七皇子大开宫阙迎客。

  这些客人中,有数位官职不低的朝臣,最具分量的还要属褚野山、李雨师二人。

  褚野山是当今国子监博士,李雨师未曾入仕,二人明面上的身份,倒也并不算什么。

  可是,他二人一人代表着大伏三国公之一的褚国公,另外一人这代表着玄都李家,代表着少柱国李观龙!

  无论是褚国公,还是少柱国,哪怕是在这广大大伏,也俱都是会当凌绝顶的人物。

  此时此地,七皇子忽然发问,眼神落在褚野山与李雨师二人身上。

  仔细看去,七皇子亮如星辰的黑眸,似乎闪烁着难以窥探的秘密,更令人惊奇的是,七皇子眼中竟然生具重瞳,颇为神异!

  第二重瞳孔若隐若现并不明显,却也依然让七皇子越发神秘。

  “确实如此。”

  众人与七皇子相对而坐,褚野山躯体尤为高大,他回答道:“古辰嚣麾下那名为独鬼的修士,修行了邪鬼神通,以黑雾养魑魅魍魉,以此吞噬他人元神,也已经点燃神火,是一尊不折不扣的神火修士。”

  “可野山、知云公子俱都亲眼看到陆景皱眉怒喝,他眼中有浩然金光绽放,那独鬼便如遭重创,他养的魑魅魍魉也都尽数消融于浩然气中。”

  李雨师皱着眉头,思绪闪动。

  上首那颇显神秘的七皇子,眼中第二瞳倏尔明显了许多,仿佛对陆景颇感兴趣。

  褚野山看到七皇子的眼神,便继续说道:“陆景养出的那浩然气,虽比不上那些苦读经典数十载,足以开宗立派的大儒名士,可却已经殊为难得!

  寻常六境妖孽鬼祟遇到他,都要被他养出的正气磨杀,野山活了二十多载,却从未遇到过十七岁便能养出浩然气的少年。”

  褚野山不远处,又有一位配刀的年轻将军思索一番,道:“现在想起来,陆景元神大亏,却也依然能够从元神日照,破入化真的境界,想来也是因为他元神有这等金光正气蕴养。”

  “他是个全才。”褚野山叹了一口气:“陆景不仅书画双绝,那日莳花阁中击钟,八音奏响,令我也觉得心神荡漾,他不愧为享誉太玄京的天才。”

  他似乎极为敬佩陆景,说到陆景时,眼中乃是不加掩饰的羡慕。

  可紧接着,褚野山话锋一转,语气也逐渐冷漠下来:“这等人,倘若入了太子麾下,若是让他成长起来,便是又一位大司徒,又一位冠军大将军……”

  “也许陆景不愿参与天龙之争。”李雨师突然开口,道:“他既然能养出浩然气魄,胸中自有一片广大丘壑,自古做学问的人,又有几人愿意参与这等争斗?”

  那配刀的年轻将军却不以为意的摇头,只轻声说道:“太子……乃是大势,陆景若是想要入太子东宫,并不违逆他胸中气魄。”

  “云麾将军所言甚是。”

  褚野山认同颔首,又看向李雨师:“雨师公子,你追查多日,可曾查到些什么?”

  李雨师沉默片刻,道:“太子麾下依然在寻找元神疗伤之物,却不知是在为昔日的太子太师寻找,还是为了陆景。”

  七皇子看到李雨师略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心中一动,却也不曾表露出来。

  他低头看韩君书一眼,轻声道:“民善而技高,可以为人所用。

  陆景这样的少年,即便是大皇兄都亲自去见他,亲自相请。

  这件事,我天然落后于大皇兄,毕竟我无法亲自去见他。

  雨师……你与他多番接触,可曾……恶了他?”

  李雨师沉默几息时间,摇头道:“我对陆景极为客气,几次相见,也都以礼相待,只是……”

  李雨师话语中多出些犹豫来,七皇子伸出手,合上那韩君书,眼眸微动:“据说,陆景曾经在养鹿街上遭遇刺杀?”

  褚野山以及那位年轻的云麾将军俱都皱眉。

  七皇子提及此事,李雨师面色不改,脊梁也依然挺立:“此事乃是许白焰为了保下玄轮都虎传承所为,我在其中也确实添了一把力,黑石堂原本犹豫不决,我命他出手,让他倾力而为。”

  褚野山眉头骤然舒展,眼中也再无犹豫,对七皇子行礼道:“既有此事,这陆景就不能再放任下去。”

  褚野山语气中杀气毕露,眼眸轻动间,偶尔也瞥向李雨师,颇有些怒其不争之意。

  可是事已至此,李雨师已然行了此事,玄都李家又是七皇子最大助力之一,苛责争吵无济于事,尽快补救才是正理。

  七皇子食指关节轻叩身前玉案,闭目思索。

  数息时间过去,七皇子睁开眼眸,望着李雨师道:“可曾留下手脚?”

  李雨师冷声道:“自我见过陆景酝酿在画中的一道剑气之后,我就已经派人杀那黑石堂主,再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七皇子称赞道:“此时补救,尚且不算太晚,陆景如今已经名动太玄京,是受人敬重的书楼先生,现在又被圣君点为皇子少师,又养出浩然正气,只怕要入三层楼了。

  我向来极敬重这样的人,等我开府之后,亲自拜会他一番再做打算。

  只为一个怀疑,平白夺人性命,反倒落了下乘。”

  褚野山、李雨师、云麾将军俱都低头不言。

  七皇子也不再谈论陆景,说起其他事。

  时间逐渐流逝,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俱都离去,便只有七皇子端坐在这宫殿中。

  却见七皇子轻轻咳嗽一声,虚空扭曲之间,一位宫女模样的女子身影浮现出来,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向七皇子行礼之后,便再度消失了。

  七皇子拿起那韩君书,看着其中的《弱民》一篇,徐徐颔首。

  ——

  陆景原本想要去陆府拜访重安王妃,可晌午未至,却有人派遣官轿来请。

  陆景知晓了来人身份后,又看天色尚早,便就此上了轿子。

  这轿子一路走过四五条街道,来临青云街,停在当朝首辅姜白石府邸之前。

  又有下人迎他进去,一路朝着东堂而去。

  首辅大人府中,陆景还看到一只熟悉的白牛。

  “首辅大人养的白牛?”

  远处草木间,一只通体洁白,两角也同样洁白的白牛正匍匐在草地上,随意吃着青草。

  冬日的青草本应当颇为难得,可是在那白牛匍匐之处,却满是苍翠欲滴的草木,供那白牛随意食用。

  陆景看向那白牛,白牛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陆景。

  只一眼之后,就用低下头去,仿佛并不愿搭理陆景,那眼神里竟然透露着许多深邃,就好像是一位沉稳中年人的眼神。

  “这白牛是只妖怪?”陆景不再去看它,心里揣测。

  他洞妖命格不曾在白牛身上看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妖气。

  由此可知,这只白牛或者是一只平凡普通的凡牛……又或者……是一只修为高深,只怕已经踏入第六境乃至第七境的大妖。

  “陆景来了?”

  陆景刚刚走入东堂,就有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

  上首处,又有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笑着看着他。

  “首辅大人,于柏先生。”

  陆景向二人行礼。

  钟于柏今日也在姜白石府中,陆景也并不惊讶,首辅府派人来请的时候,就已经说明此事。

  姜白石让陆景随意入座,又有人奉上茶水。

  “国子监以及太玄京中三座书院里,都有许多大儒,想要见你一面。”

  钟于柏笑着对陆景道:“伱那浩然退邪魔的声名,旁人看不出门道,但在那些大儒名士眼里却如至宝一般,你可曾收到他们的请帖?”

  陆景并不隐瞒:“于柏先生,这几日收到许多请帖,但我俱都回绝了,与那些大儒名士坐而论道,就算我苦读百家典籍,有些心得,可我终究缺了一本弘道的典籍,不曾有教化之功。

  这十几日以来,我心中多有些想法,也许我也可以为天下人著一本典籍,以此成我讲道之基。”

  姜白石和钟于柏彼此对视一眼。

  钟于柏认同道:“天下人只知你有一腔热血,只知你书画双绝,但是我却知道,你对于经史典籍也有独特理解,关于中正‘执两用中,天人合一’的见解,当时也令我耳目一新。”

  “得乎于诸多圣贤体悟,不值得于柏先生夸赞。”陆景谦虚开口。

  钟于柏却摇头道:“这天下的典籍,不都是一代代体悟而来?前人是阶梯,祝你登上学问的更高处,你有此体悟,已算你的不凡,不必自谦。”

  三人又聊了几句。

  上首一直在看几封信件的姜白石,终于放下手中的纸张,对陆景道:“我今日寻你前来,是有一事。”

  陆景低头细听。

  “早在许久之前,我就曾与重安王妃说过,等你再归良人身份,我便要给你一个上青云的机会。

  只是这许多日,西北道琐事太多,耽误了些时候,一直不曾叫你过来。

  今日正好有暇,请你和郎中过来一遭。”

  姜白石深邃的眼神中,闪出一些光彩来:“你尚且年少,做学问的同时,却也要看一看高处的风景。

  我知道你既然能以自己安危做赌注,拔刀斩妖孽,卷起一滩漩涡,就是想要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想要做事,无外乎入朝为官,等你身居高位,便可试着将你的理念付诸于天下。”

  姜白石这般说着。

  钟于柏也道:“你来之前,我与首辅大人也商谈了一番,由太枢阁举荐,你可入兵部,来我这兵部司,先做一个选授官,养一养气性,以你的声名,不需几年,就可得朝廷优待,步步高升,往后若能外放,成了一地父母官,就可试着为这天下生灵,做一做实事。”

  钟于柏说到这里,眼神微凝,轻声道:“你现在来兵部司,我也可教你政务一道。

  再过半载,我就要前往西北道,领军清剿其中渗透游荡的北秦残兵,要与你道别了。”

  陆景心中一动,询问道:“朝中有意外放于柏先生于西北道?”

  姜白石赞赏的看了陆景一眼:“西北道风波无数,又是边陲要地,即便近日楚神愁已经坐镇其中,却还是不够。

  于柏曾经持松柏、岁寒二剑,镇守安槐国,守一守西北道,自然也足够了。”

  钟于柏微微点头,又询问道:“陆景,你意下如何?”

  姜白石也望着陆景。

  陆景并未思虑太久,不过二三息时间,摇头道:“陆景谢过首辅大人和于柏先生的好意。”

  姜白石和钟于柏二人俱都有些意外。

  陆景站起身来,向二人行礼,沉身道:“此间天下,有烽烟四起,又有许多天灾人祸。

  还请两位大人原谅陆景好高骛远,陆景虽然年岁尚轻,却觉得天下多纷扰,若是手中没有刀剑权柄,只入仕为官,短时间里对这天下起不到丝毫裨益。”

  “官场复杂,想要真正施展心中所愿,哪怕有首辅大人青睐,也需要许多岁月。

  陆景尚且还要读书修行,浸淫官场太久,陆景只怕自己失了立身之本,也失了心中锋锐。”

  钟于柏眼中并无失望,问道:“你不愿入朝为官?”

  姜白石嘴角却忽尔流露出一些笑意来。

  “陆景,你口中提及刀剑,提及权柄,想来是已有其他的打算。”

  “其他打算?”钟于柏眼神微动:“陆景是想要参与殿前之试?”

  陆景并未隐瞒:“陆景不愿在为官之道上浪费太多时间,只希望能够配圣君之剑,得着白衣之权,平日里读书修行,再见不平之事,也可持剑斩之!”

  钟于柏微皱眉头:“这就是你想要的殿前权柄?你倒也古怪,殿前试五年一度,一旦获得优胜,许多人便直上青云,加官进爵,你只想要一身白衣?”

  “人各有志。”姜白石却哈哈大笑,明明已然十分苍老,笑声却分外洪亮:“想来陆景也知,这天下之事莫过于圣君之命,他若是可以身着白衣,腰佩圣君之剑,即便不在朝堂中,朝堂中人也要敬他几分!”

  “只是这次的殿前试却并无那般简单。”姜白石目光灼灼:“殿前三试,除了文士之试,尚有元神、武道二试。

  文士之试不必多言,要的是经世之才,无人可以肆意插手染指。

  可此次元神、武道二试,却有些特别,大柱国寻来呼风、唤雨两柄刀剑,圣君以这两柄三品宝物作为试眼、奖励,可见他对此次殿前之试重视。

  优胜者必然能够获得极大权柄,李家四公子,褚国公那位武道如象的西域荒人,乃至于冠军大将军之子、持星将军,都跃跃欲试。

  陆景你如今的修为尚且弱小了些,想要获得唤雨宝剑的认同,只怕还差上一些。”

  “而且即便获得优胜,想要身穿白衣,还要看圣君是否会答应,毕竟……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如今已离开大伏太久,他负剑而行,天下只记得他剑气一去三千里,却不记得他曾经也是我大伏白衣。”

  陆景听到姜白石的话语,有些执拗道:“既然已做了决定,许多事还要尝试一番,否则……难免心中有瑕。”

  钟于柏却深深点头,鼓励陆景道:“既然已经有了想法,追一追又何妨?少年人就算遇到些磨难挫折、事不如意,也都无碍。

  所谓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大约便是如你一般。”

  姜白石与钟于柏二人,一人敬告,一人鼓励,陆景由衷谢过二人。

  二人又聊了许久,陆景又与二人吃过午饭,这才和钟于柏一同出了首辅府邸。

  出门时,那白牛仍然在原处,一动不动。

  钟于柏看到陆景的眼神,主动道:“这只白牛是我等的前辈,据说来自鹿潭,乃是仙人坐骑。

  鹿潭坠入凡间,其中的仙人都已成枯骨,就只有这只白牛游荡于天地,倏忽便已三百年。”

  “直到他遇到少年时的大伏首辅姜白石。”

  二人走在青云街上,钟于柏语气里还带着些感慨:“那时的姜首辅乃是一位豪绅家中的长工,一人一牛经历过许多风波,看过天下风云变幻,一路走来,便登上了天下极高处。

  至此一去百年,姜首辅已经垂垂老朽,这白牛却仍然不见衰老。”

  “姜首辅为何没有修行?”

  陆景心中也有些好奇,钟于柏随意一笑:“上天并不眷顾所有人,天下间无法修行者才是大多数。

  而朝野中操劳一生的文官,即便能够修行,大多数也累于朝中万事,称不上修为高深,世间哪里有什么全才?”

  “所幸大伏军中强盛,上柱国元神通玄,少柱国一身气血可压真龙,冠军大将军拳如春雷,三位国公也同样强大,又有魏玄君曾扶正天柱,若有灵潮爆发,这些不世的强者,必然能够更进一步。

  再加上镇压大伏的太玄宫,大伏之强盛,毋庸置疑。”

  钟于柏这般说着,似乎又想起一人来。

  他语带敬意:“更何况……重安三州还有一位独占天下武功三斗,说出那句‘天下之大,唯我大伏可立帝座’的重安王。”

  陆景听到钟于柏话语,有些意外:“据说重安王气血枯竭,已不久于人世。”

  钟于柏点头,语气中带着可惜:“确实如此,重安王气血枯败,便是有许多宝物续命,只怕也不久于人世了。

  可是……只要他尚且存活一日,他就是天下武夫心中的悬空大日,他手中那杆天戟便如若天柱,受人敬重。

  他横压天下一世,此时人生哪怕已走到尽头,声名也将不朽。”

  听到钟于柏这般话语,陆景也颇为认同,他也读过重安王传记,自然知道如今躺在重安三州的重安王,壮年时究竟是何等的英豪!

  “天色尚早,于柏先生不如与我去看一看那些孩子?”

  陆景这般提议。

  钟于柏也应答下来:“最多两三月,新的善堂就改造完成,到时候你我二人还要张罗一个管理者,此事户部早已找我说过。”

  ——

  直至未时末,陆景和钟于柏才从临时善堂中回来。

  刚刚走出院中,却发现院前一朵长生花前,重安王妃正穿着一身华贵貂衣,低头注视着眼前的花卉。

  陆景有些意外,左右看去,也不见柔水的踪影。

  “王妃。”

  陆景向重安王妃行礼。

  重安王妃转过头来看他,眉宇中却有几分毫不掩饰的愁绪。

  “你回来了?”

  “不知王妃何时来的院中,可否久等了?”

  陆景请王妃前往主屋入座,王妃却摇头道:“我此次前来,是来与你道别的,明日我就要回重安三州了。”

  陆景眼中闪过些惊讶。

  重安王妃仍然看着院中的长生花,低声说道:“陆景,你莫要忘了我们二人的约定。”

  陆景自然知道重安王妃是在说自己女儿的事。

  于是他认真道:“王妃既然已经履约,陆景虽然年少,却也知言而有信四字,还请王妃放心,往后若有机会,必会相助。”

  重安王妃紧皱的眉头放松了许多。

  “许多事,我重安王府并不能出手,否则会引来更大的后果。”

  重安王妃道:“我知道你心有所持,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提醒你这件事,还要与你说一说……我那女儿虽然顽劣,怒而行杀戮之事,可那北阙海龙宫却并非清白之地,不知多少生灵死于其中,化为血祭之物。

  再加上……我女儿的老师之死与那北阙海也有许多关联,正因这些原因,才会有烛星山大圣屠杀北阙海龙宫一事。

  你护我女儿,并不违背你心中道义,我也不信她如那些妖孽一般,会杀害无辜生灵。”

  陆景道:“我早在几本游记杂志看到过关于北阙海龙宫恶行的记载。”

  他说到这里,心中对于那北阙海龙宫恶行,其实还有许多感慨。

  人世间许多人许多事,并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北阙海龙宫以生灵血肉作为祭祀之物的事,都已经被记载在了游记杂志上,朝野间必然有很多人已经知晓了。

  可在烛星山三位大圣下北阙海,屠杀龙宫前,无人理会此事。

  也许是正值北秦崛起,朝堂中不愿横生许多枝节。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烛星山就一定是正义的一方。

  烛星山中,有许多大妖、大魔还未曾被邪道宗宗主,也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酒客敕封之前,也有为祸人间,杀戮无算者。

  天下间的事,岂是简简单单的黑白、善恶两个词能够说清楚的?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那女儿也许很快就会前来太玄京,希望到时候,你能相助她一番。”

  重安王妃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明日清早我就启程出发了,你不必前来送我,若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也许还可以谈一谈天上的诗词。”

  重安王妃话语中,竟然还有些果决,就好像……重安王妃这一去凶多吉少一般。

  陆景心中弥漫出这样的念头,转眼间就被他打消了。

  重安王妃身份尊贵,重安王能得天下人敬仰,重安王三州兵力强盛,“凶多吉少”这等的词,又如何能与她有所联系?

  “既然如此,陆景今日就与王妃道一声离别。”

  陆景向王妃行礼,语气也十分真挚:“陆景承蒙王妃照料,许多事,陆景心里其实是记得的,也许……也许我再长上些年岁,就会走出太玄京,看一看这天下的风光,到那时,若有机会,我也会去重安三州逛一逛。”

  重安王妃朝陆景微微一笑,明艳动人,她不再说话,而是朝陆景摆了摆手,便要转身离去。

  “王妃留步。”

  陆景开口,又从怀中拿出一页纸来,递给王妃。

  “我今日原本想要来拜访王妃,却因为一些琐事耽误了。

  这阙词,我得自天上仙境,这辽阔天下应当也无人读过,就当是送给王妃的离别之礼。”

  重安王妃接过那张金页纸,缓缓打开,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这才朝着陆景抿嘴一笑……

  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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