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_血色黄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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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这么大的世界,这么长的人生。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会让你想要温柔的对待。

  想着便一手与他十指相握,开始激烈的吻上去,舌尖不再流连于唇间,而是撬开了那人的唇舌,伸了进去。方振皓闭了眼,呼吸急促,只觉得尖上似有一团火在唇齿间肆意燃烧,熟悉的气息融入了自己呼吸,鼻端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气。

  无意间十指相缠,感受着他还在触碰着自己的手指,那人指腹有稍硬的枪茧,触碰间却带了一种安恬的感觉。

  不讨厌,即便是两个男人也并没有讨厌的感觉,激烈的亲吻间他这么模模糊糊的想,如果说第一次因为轻佻的态度而生气,第二次因为醉意微醺间半推半就,那么这一次,就是一种默认和允许。

  住了如此久的日子,慢慢的接触深了,他才渐渐发觉,外表举止倜傥,看似冷漠坚硬,戎装笔挺的包裹之下却是一副柔软的心肠,会有烦恼,会温柔的笑,也会有无奈。并不是他曾经所预想的飞扬跋扈、老气横秋、面目可憎。

  喜……喜欢么?

  这个念头突然涌现出来时,他自己也为之一震。可是很快,他就把它抛到了脑后。只专注于彼此唇间的火焰,吐息交融间,这两个字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个不停,直刻入心里去。

  一个激烈地吻,撕裂了彼此间戒备的篱墙。

  彼此心底有一处隐秘情愫,被抽丝剥茧的拆开来,一丝丝,一层层,直直蔓延至咽喉,最终化为激烈火热的亲吻。

  亲吻最后变得温柔,仿佛微风吹过水面,在平静湖面掀起阵阵涟漪,彼此都沉浸在呼吸和对方味道的环绕里。热,不知从哪里来的热,暖暖烘着周身。

  一吻终了,邵瑞泽慢慢放开他的唇,注视着方振皓的脸,看到他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目光似有迷离,不由得唇角上扬,宛如微笑。

  方振皓吐了口气,只觉得呼吸急促,喉咙发紧,抬眼看过去正对上他的目光,蓦地有些不自然起来,顿时耳后有些发热。

  目光深深浅浅,相对无言,却不同于静默的宁定。喜欢的种子在温柔的暗夜里萌发,如藤蔓般密密缠缠,之前漂浮的心绪,都在这一刻沉下去,眼底都只有对方的影子。

  他扳起他下巴,凑近了吻了吻脸颊,低笑出声,“南光,我可以确定,你那位女友的吻功,实在不怎样。”

  他呼吸平静了些,目光有些躲闪,呼吸也在下意识中放轻,身体的热度仿佛还残留着几分。

  他眉梢一扬看过去,浮上丝笑意,“怎么,你还想传授一下你是怎么把人追到手?”

  说话间还与他十指相缠,相互触碰着,掌心的温度令人留恋。

  对视一眼,彼此已然心照不宣。

  他笑,带着枪茧的手握了他的,缓缓引至唇边,吻住他惯握手术刀的修长手指。

  “不,我只是想好好教教你,该怎么接吻。”

  话音未落,他将他伸手拥住,而他揽了他的肩膀,贴上彼此嘴唇,肆意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表白,嗯,彼此都默认了。

  当然乃们要是脑补他们H了我也没啥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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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错字

  第四十章

  没有阳光的午后,盥洗室异样的阴暗,唯有潺潺的流水声。

  墙上镜子里映出方振皓忙碌的身影,他刚给一个病人做完手术缝合,正脱下手套习惯性地做着清洗消毒的动作。方才是一对夫妻拌嘴吵架,妻子拿了剪刀哭天喊地,不小心划伤了丈夫的手臂,血淋淋的一道。他在清理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女子在门外嘤嘤的哭,等自家男人出来的时候赶忙扶住了嘘寒问暖,全没了吵架时的泼辣,最后相依着走远。

  身旁帮他忙的护士打趣道:“这就叫‘床头吵床尾和’。”

  蓦地,又想到了那晚上彼此深深浅浅的亲吻。彼此都好像顺理成章一般,没有人觉得大惊小怪,也没有人觉得不应该。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一个同性如此的亲昵,而且还是最初看着极为讨厌的人。

  缘分?

  心里一下跳出这个词。

  被问及原因的时候,那人也只朝他一抬眼,轻轻淡淡说,“总有那么一个人,看到他的笑容,就想对他好。”

  心底有什么被轻轻触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响……心思太过复杂,有时连自己也绕不清楚,他盯了镜子,恍然间开始发呆。

  “方,你看着镜子做什么?”

  方振皓吓了一跳,仓促回神,看到史密斯拿着消毒酒精正瞅着自己,于是扯出了一抹微笑敷衍,“没什么。”

  史密斯瞅着他略显古怪的脸色,不信似的看了看,才点头,“但愿你没事,我看你最近一直神思恍惚。”

  “没事,你想多了。”方振皓侧了脸避开他目光,敷衍笑笑。

  “哦,那就好。”史密斯点了点头,看他又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扑在面上。他靠在门边,摇头晃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大声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件事情。”

  方振皓正拿起毛巾擦脸,“什么事情?”

  史密斯笑嘻嘻说:“你表哥很守信用,今天菲尔德先生打电话过来说,药品已经被军警们全部送回来了,经过清点什么都没少。他本来想亲自感谢你,现在只能托我表达谢意了。”

  方振皓静了一刻,唇上带一点暖暖笑容。

  那边史密斯还在摸着下巴,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他还算守信用嘛,经过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在回忆录里,不把他写得那么坏。”

  听了方振皓便笑,拧住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他微笑,“这世上并非只有绝对的黑白,我以前总是以自己好恶去看别人,现在却不会了。”

  说的时候有什么在脑中浮想起,他想起他所做过的事情,非黑非白,亦正亦邪……令他恍惚明白过来,当日那一句“这个乱世,谁活着也不容易”,果真是有深意的。

  以前的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天真。

  史密斯点了点头,耸肩摊手,“这就是所谓的既非好人,又非坏人吧。”

  他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搭住方振皓肩膀,“菲尔德先生还说,他还有些事情,很希望能与你表哥谈一谈,希望他能够出手相助。这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真的还需要你帮忙。”

  方振皓心里一怔,随即做出一派若无其事的泰然姿态,淡淡回答:“这个忙我帮不上,他不喜欢公私混淆,闲暇时间也从不说自己的公务,这一次的事情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说真的,我爱莫能助。”

  说着他耸肩,一副无奈的摸样。

  史密斯也只好摊手,“好吧,你们中国官僚的思维真奇怪,说‘是’的时候意思是‘可能’,说‘可能’的时候意思是‘不行’,干嘛不直接一点。”

  他还想滔滔不绝发表一通关于行政机构的弊病的长篇大论,门被忽然推开,护士进来直嚷,“别偷清闲!出事了!十几个伤员呢!快去!”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扔下手中物品,匆匆跑去手术室。

  夜幕才稍稍降临,市区就已是霓虹闪烁,繁华佳境到处是灯红酒绿。

  以苏菜闻名南山斋天字号包厢里,华灯高照,锦屏绢绘,桌上摆满了精细的菜肴,圆桌边两三个人影,是军人富商打扮,举止作派却毫不张扬。南山斋来往贵客如云,隔了屏风依稀瞧得见席上来来往往觥筹交错,谈笑间相互敬酒,好不热闹。

  宴罢人散,宾客鱼贯而出,天色已黑尽。

  几人站在酒楼下又寒暄一阵,等汽车开过来,这才打道回府。

  邵瑞泽喝的已经有点多了,司机开门的时候脚底轻飘飘的,他捂了额头觉得有些晕,身体登时一斜。站在旁边的许珩眼疾手快的抱了他腰,半拽半抱着上了车。邵瑞泽觉得靠背不舒服,下意识的侧身躺了,一下枕在许珩大腿上。

  许珩拿下他军帽捏在手中,又示意司机开车。

  车开的平稳,邵瑞泽懒懒倚在他腿上上,神色疲乏,又觉得酒喝多了有些热,索性几把解开了军服铜扣和衬衣领口,长长吁了口气。

  许珩坐的端直,动也不敢动,好一会儿瞧见似乎是睡过去了,才敢伸手,放在他肩上。

  忽的听他轻声说:“个个都是人精,谁都不愿吃亏。”

  他听的微怔,以为是酒后呓语,于是想了想,俯身在耳边说:“军座,喝醉了就睡吧,有我在,没事。”

  “几瓶茅台而已,我没醉。”邵瑞泽闭了眼,抬起手挥挥又骤然落下,“药品军需总算通过码头偷运了出去,过些日子就该到西安了,希望一路上顺利才好。”

  “等东西到了,也能解了少帅的燃眉之急。现在那边日子也不好过,南京逼着他动手,真是……就算身在上海,我还得帮着他……”

  许珩静默了会,抚摸着他的后背,“这也不是一趟两趟了,青帮的人帮着看货,还有我们的人混在其中,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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